第二百二十章 同歸於盡(第1/2頁)
章節報錯
埃斯巴下決心一舉殲滅使團座船和護送戰艦,挑撥離間獲取漁翁之利。
他畢竟長期在太平洋假扮海盜從事劫掠行業,對滿清與明鄭的複雜關係不夠了解,以為只要使團座船出事嫁禍於人就能刺激滿清與明鄭全面開戰,孰不知東方官場的利益糾葛比西方列強關係複雜得多,哪有那麼容易就算計到位。
桑德畢竟是純粹的皇家海軍軍官,骨子裡熱血好戰,沒有過多考慮政治上的彎彎拐拐,聽到命令立即遵令行事。
發旗語命令黃金號先行拖住韃子戰艦,桑德率領冒險號直撲缺乏武裝的富貴號,滿擬憑藉冒險號二十門先進火炮的強大火力,一輪轟擊先行擊沉使團座船,然後合兩艦之力殲滅護送艦隊,給臺海雙方出乎意料的額外驚喜。
見冒險號鯊魚般猛撲過來,張德財知道已是無路可逃,咬牙切齒下令架在船頭的護衛火炮瞄準飛速駛近的冒險號,裝填彈藥做好射擊準備。
海上走私是掉腦袋的買賣,無論官兵還是海盜都會藉機發財,如果沒有火力保護無異脫光衣衫面對色狼的俏美小娘,因此無論東西方走私海船都會想方設法裝備火槍火炮,面對劫掠具有一定的自保能力。
冒險號發出攻擊旗語,跟在後頭的黃金號當即搶到前面攔住韃子艦隊。
荷蘭海軍官兵常年假扮西洋海盜劫掠作戰經驗豐富,搶先一步進入攻擊戰位,90度調頭把密佈炮口的側舷對準衝在前面的福州號。
光著膀子的炮手喊著號子把沉重炮彈塞進炮膛,猛力扯動火繩,後退數步雙手緊緊捂住耳朵。
轟隆一聲震天巨響,黃金號巨大船身猛地向後倒退,二十門最先式的火炮轟出大團火花,硝煙瀰漫中無數炮彈從天而降砸中福州號的甲板和艙室,堅硬無比的船板立時現出犬牙交錯的鋒利裂痕,七八名水師官兵慘叫著跌入大海,立時沒了蹤跡。
王大海站在船頭指揮也被彈片擊傷,額角淌下蚯蚓般的蜿蜒鮮血,披頭散髮恍若厲鬼。
這一受傷反倒激發他的兇悍之氣,伸出舌頭舔了舔流到嘴邊的腥熱鮮血,拔出腰刀猛地劈在冒著熱氣的炮彈上面,跳腳獰叫道:“紅毛鬼已經放完炮,下面就看弟兄們的手段,快給老子開炮轟他奶奶的!”
福建水師官兵常年與明鄭水師作戰,不是沒見過海戰場面的菜鳥,見黃金號放完炮忙著調整航向,填塞炮彈,當機立斷轉舵搶到攻擊戰位。
福州號一馬當先搶先開炮,十來枚炮彈落在黃金號舷側掀起沖天水柱,另外三枚打中黃金號船尾,雖然傷害不重卻也擊傷了兩名幹得熱火朝天的炮手,尾炮立時啞了火力。
沒等黃金號重新進入攻擊戰位,緊隨其後的莆田號戰艦斜著掠過,炮彈雨點般砸中黃金號的甲板和艙室,其中一枚巧無不巧擊中堆在甲板等待燃放的炮彈堆。
十多枚炮彈被擊得沖天飛起,隕石般從天而降砸得荷蘭皇家海軍官兵血肉橫飛慘叫連連,凌亂甲板到處都是殘肢斷臂,充滿了濃重的血腥氣息。
趁黃金號拖住福建水師戰艦,冒險號兜頭攔住見勢不妙想要轉舵逃跑的富貴號。
埃斯巴曉得黃金號艦長德倫作戰經驗豐富,以一敵二當可支撐,想要速戰速決立即擊沉和談使團座船,然後合力對付護送艦隊。
眼見富貴號的高大舷身已進入火炮射程,嘴角現出獰笑剛想下令開炮。
哪料炮聲還沒響起,富貴號甲板火光閃動,數顆炮彈先行噴射而出,划著弧線砸中冒險號甲板。
埃斯巴站在艦橋指揮,險些被從天而降的炮彈砸中,這一下出其不意,把滿擬一轟建功的埃斯巴嚇了一大跳,原來張德財眼見走投無路,搶先開炮拼個魚死網破。
埃斯巴投鼠忌器不敢過份逼近,桑德卻聽出走私海船炮聲寥寥,不虞對冒險號造成重大傷害,立即下令開炮轟擊。
富貴號區區數門護衛火炮哪是正規海軍戰艦的對手,只一輪大炮轟鳴把走私海船轟得七零八落沉入海底,數不清的貨箱在海面沉浮,瞬間沉入海底,瞧得深知走私貨物價值的埃斯巴一陣心痛,暗罵明鄭官員好不狡猾,談判議和還要兼做走私生意。
黃金號的前桅和尾舵也已被莆田號炮彈擊得粉碎,原地打轉行動不得,只能依靠強大火力以圖自保。
埃斯巴料不到福建水師戰力如此強大,只是此時已無法可想,立即下令冒險號上前夾擊,企圖一舉殲滅護送艦隊立時返程,避免被明鄭水師發覺攔堵圍截。
西洋戰艦畢竟火力強大經驗豐富,不一會莆田號中彈沉沒,福州號也半沉半浮漸漸失去戰力。
埃斯巴心中得意,剛想下令集中火力擊沉福州號,甲板上一名水手無意抬頭,指著遠方驚叫道:“戰艦,韃子水師來了援軍!”
埃斯巴聽得心中一沉,與桑德一起抬頭望去,果見七八艘戰艦鼓足風帆,一前一後向著戰場疾駛而來。
兩人目光對視,神情都是大變,無論戰艦來自何方,都不可能是遠在南洋的皇家海軍戰艦,以寡擊多難操勝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