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刮臉五指被索薩使出神力捏成粉碎,痛得面目扭曲臉無人色,見索薩短短數招接連殺死兩名特工,劉三也是危在旦夕,知道點子辣手再不開槍必定全軍覆沒。

東寧府是察言司的地盤,聽到槍聲大隊特工必會趕來支援,以眾凌寡僥倖可能逃脫性命。

刀刮臉深吸口氣,忍住疼痛勉強從腰間抽出短銃火槍,抬起右手就要向索薩瞄準射擊,手腕忽地微感疼痛,一柄明晃晃柳葉鏢不知從何處飛出扎中右腕。

還沒想明白怎麼回事,刀刮臉已是意識模糊,眼前一切都變得朦朦朧朧,忍不住胸中作惡吐出大口紫血,短銃火槍砰的一聲掉落地上,隨手射出的鉛彈擊中泥牆激起一溜刺眼火星,枯瘦身子慢慢軟倒在泥地上,掙了一掙不再動彈。

他的右手已伸進袖袋,捏住一粒武當派秘製的解毒靈丹,還沒掏出就已嚥氣身亡,毒性猛烈一至如斯。

啥子毒鏢竟能見血封喉,讓老子連丹藥都來不及掏出,這是刀刮臉陷入永久黑暗之前的最後念頭。

或許——內心深處也隱隱懊悔不該過於輕視敵手,只是木已成舟,懊悔也是無用。

剩下的高瘦特工早就心存怯意,見四名同伴指顧間先後斃命,顧不得歐孛齊短刀用力戳中左臂,忍住疼痛猛擊一掌逼退旭烈,不管不顧轉身向衚衕出口疾奔。

他行走江湖綽號草上飛,輕功絕佳腳步飛快,索薩剛把拳頭從劉三血肉模糊的凹陷面門收回,見高瘦特工已順著衚衕逃出丈許,想要抬步追趕已是不及。

高瘦特工使出吃奶力氣越奔越快,見衚衕口近在眼前,微微可以聽到街道的嘈雜聲響,自覺逃生有望喜上眉梢,鼓起最後一絲力氣向衚衕口猛撲過去。

耳邊驀地響起輕笑,若有若無似遠實近,衚衕口不知什麼時候現出條纖細身影,嬌笑盈盈擋住去路。

高瘦特工見擋路的是名豆蔻年華的青衫少女,柳葉眉瓜子臉,肌膚潔白皓若冰雪,嘴角噙著似有若無的頑皮笑容,左頰現出深深梨渦,渾身上下洋溢青春氣息,宛若還未長大喜歡調皮玩鬧的妙齡女孩。

他眼見逃生有望哪把青衫少女放在心上,腳步不停一招金剛推碑舉拳猛力擊向微凸胸部,滿擬能逼得青衫少女讓開道路,逃出生天。

青衫少女見高瘦特工出招下流,嘴裡咯咯嬌笑不避不讓,黑亮眸子現出縷火苗,溫潤如同白玉的纖細手掌不疾不徐抬起,剛好擋在猛力擊來的拳頭前面,一大一小不成比例。

高瘦特工覺得拳頭軟綿綿彷彿陷入棉花堆,想要收回卻被強勁吸力牢牢吸住,還沒想明白該如何變招,另一隻白嫩手掌輕輕抬起按中腦門,心裡明明想著要躲避,卻身不由己跌撞過去,只覺得堅硬額骨刀戳般劇痛,疼得五官扭曲成一團,悽聲慘嚎蹬蹬蹬倒退數步,撲通一聲仰天跌倒,躺在地上再也不曾動彈。

旭烈順著衚衕快步追趕,見青衫少女揹著雙手悠閒自在站在衚衕口,清亮目光越過自己瞟向少族長,晶亮眸光蘊滿情意,對近在眼前的自己恍若不見。

他不由地呆了呆,垂下眼皮不敢與青衫少女對視,行了個蕃禮恭謹問候道:「朱小姐安好。」

青衫少女瓊鼻輕嗯,細長眉毛彎成弧度,瞧也沒瞧旭烈一眼,嬌俏身形皮球般彈起蹦蹦跳跳奔進衚衕,衝著索薩高聲喚道:「師兄!」

沒等索薩開口挺起微凸胸脯,笑嘻嘻道:「萱兒想死師兄了,昨晚睡覺都夢見與師兄一起練武過招,還——師兄這些日子有沒有夢見萱兒。」

語音如同銀珠玉盤悅耳動聽,雜著咯咯的清脆笑聲,宛若春風拂柳讓人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索薩萬料不到竟會在東寧府碰見同門師妹朱宜萱,怔了怔皺起眉頭上下打量,沉聲問道:「師妹,

你怎麼不在思明山莊習練奼女神功,啥時候到了東寧府,有沒有得到師父允許?」

見索薩見到自己不如何激動,開口就提起思明山莊,朱宜萱芳心不知怎地微感氣惱,噘嘴道:「師兄,你見到萱兒難道不高興,巴不得萱兒整日被爹爹關在思明山莊不得自由?」

索薩素來把朱宜萱當成妹妹看待,見她對自己耍起小姑娘任性撒嬌脾氣大感頭疼,又見歐孛齊旭烈站在旁邊視而不見,退讓道:「見到師妹當然高興,只是生怕師妹不得師父允許偷跑出來,日後回到思明山莊說不得要被師父責罰。」

他對朱宜萱性格知之甚深,知道她生性頑皮喜愛胡鬧,是思明山莊最讓人頭疼的魔女,素來不服管教行事任性,瞧喜眉笑眼模樣不問可知必是從思明山莊偷跑出來。

見索薩開口閉口師父,滿臉都是老氣橫秋,朱宜萱芳心更是不悅,翹起瓊鼻冷哼道:「爹爹躲進密室閉關研發勞什子見血封喉解藥,說要想法子破解天下第一劇毒,瞧模樣一兩個月出不了關,哪有閒心理會萱兒是不是宅在思明山莊練啥子奼女神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