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笑俯身撿起了自己的短刃,拿衣袖擦了擦上面的血,用指尖撥弄著刀尖,冷冷的說道:“少主,我在此先感謝你不殺之恩。但還是有幾句話要和你事先說明白。”

江天羽冰冷的眼神,死死的盯著程笑。

程笑道:“其一,神鷹門雖為天罰司效力,但撫遠鏢局一事,與神鷹門確無干系;其二,我此次隨你們來中州京城,並非神鷹門使令,而是我的私事。”

說到此,程笑短刃回鞘,繼續說道:“江少主,此次中州之行,是我擺脫神鷹門的第一步,也是關鍵一步。當然,信不信由你,你若將我逐出隊伍,我即刻離開,只是這對奪鏢大會有害無利。”

林一然在旁接話:“是啊少主,如果程姑娘走了,那便是來了一人,又走了一人,我們此行便是白來了。”

江天羽怒視著程笑,在林一然的攙扶下站起身來,恨恨的說道:“程堂主,不必在此激我。我既然答應了帝飄飄與天罰司化解恩怨,那便一定說到做到。眼下正值用人之際,我怎麼會趕你走。”

程笑冷笑一聲,拱手說道:“既如此,程笑在此先謝過江少主了。”

林一然趕緊說道:“事已過去,便過去罷,那帝飄飄搞這麼一出,想來也是測試咱們幾人,我們可不能因為這個鬧得內部矛盾重重,還是應該以大事為重。”

三人在院內尷尬的時候,帝飄飄已經來到了莊園最後的一個院內正房門前,恭敬的問道:“掌門,帝飄飄請見。”

不多時,屋內有一嬌滴滴女聲回道:“飄飄,有事嗎?”

帝飄飄道:“掌門,今日撫遠鏢局少主來請我出山,我想留他們吃頓晚飯,以盡地主之誼。”

女聲回道:“此等小事,吩咐墨童去辦就是了,何必還來問我?”

帝飄飄道:“此非小事,撫遠鏢局為在奪鏢大會奪魁來請我,我這一去,恐要將顧先生得罪了。”

女聲道:“顧先生神機妙算,他若真想在奪鏢大會上謀劃什麼,豈是你一人便能攪動的?”

帝飄飄笑道:“掌門說的是。只是此來非江天羽一人,尚有神鷹門堂主隨行,還有……”

女聲“哦?”了一聲,笑道:“有意思。還有什麼?”

帝飄飄道:“還有……程青豪的兒子。”

女聲一愣,道:“原來如此。那想來,程青豪也來了中州。”

帝飄飄道:“不錯。依屬下所見,晚宴時,您應見他們一面。”

女聲深思了一會,道:“也好。只天下鏢局不礙事,天罰司也不礙事。若是程青豪摻和進來……就麻煩了。”

帝飄飄道:“程青豪自退隱後,便更名改姓在撫遠鏢局做鏢頭。此次撫遠鏢局想要重新在天下一眾鏢局中揚名,他非得站出來才行。”

女聲道:“可他若現身,這江湖上,可再無寧日了。”

帝飄飄道:“如今江湖上,只憑天罰司這麼攪合著,距離天下大亂也不遠了。”

女聲嘆了一口氣:“他若真的現身,那這十幾年前的恩怨,應當好好算一下了。”

帝飄飄道:“既如此,屬下先行告退。”

屋內不再有聲音,帝飄飄轉身出院。

林一然這邊,江天羽情緒稍稍緩和,坐在石桌之前,林一然在旁立著,程笑則在院裡隨意的逛著。

不多時,墨童推門進院,引三人前往客房,稍作休息,又拿來水果茶點招待三人。

下午時光總是漫長,林一然在屋內呆不住,便叫過程笑,硬拉她出門走走。

二人出了客房,便在合歡派內四處散佈,只是二人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過了許久,林一然才說道:“你想如何脫離神鷹門?”

程笑看了看林一然,低下頭邊走邊說道:“藉此奪鏢大會,殺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