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弟兄們!”江天羽站起身子,大聲說道。

眾人目光望去。

江天羽頓了一頓,說道:“諸位,我知道此次行程確實艱難無比。我們在路上遭遇大難,折了幾個弟兄。我們救不了他們,連屍首都搶不回來、甚至連安葬他們都是奢望。他們是枉死的,靈魂飄在外面,無法回家,無法再看一眼親朋摯友。我們作為他們的兄弟、這一路的同行人,我們為他們痛心難過。”

眾人聽到此處,已是淚流滿面,有人更是掩面而泣。

“但是!”江天羽緊接著一聲大喝,眾人一驚。

“他們死了!我們還活著!”江天羽激動的說道。

“我們活著,就要為死去的他們報仇、給他們的親友一個交代!”

“做我們這一行,行路保鏢,每天都是腦袋別在腰帶上,路有攔住,刀劍出鞘,不是你死,便是我亡!人可死、鏢不可丟、鏢旗更不可倒!若無這份膽魄,便不能算是一個真正的鏢師!”

“弟兄們!不要留在失去兄弟的悲傷中!心中記下這份仇恨,站起來!去天下奪鏢大會拿個頭名回來!告訴世人,撫遠鏢局人身可死,氣節永存!”

江天羽的一席話鏗鏘有力,很難想象是從那個文弱的文生公子口中說出的。

張衝看著江天羽講話的模樣,激動的站起身來高聲說道:“少主說的沒錯!我們要振作!我們要復仇!我們要前進!我們要在奪鏢大會拔得頭籌!”

幾人被江天羽的一席話感染,有張衝帶頭,立即群情激奮,高聲叫道:“振作!復仇!前進!奪冠!”

高昂的情緒從客店漫出,為這死寂的小鎮激發出了一點點活力。

小鎮外不遠的一個大樹的樹枝上,兩個黑衣人並排站立,一人正是矛赤羽,另一人則上半臉佩戴一個銀色眼罩面具,腰配一把金柄寶劍,手持一把金邊小摺扇。

矛赤羽道:“一幫幼稚的傢伙,陰天要趕著他們進京城之前再殺一個。”

另一人溫柔的說道:“不必了,現在已經足夠了。下一隊在東南方若寧縣,你去那邊就是了。”

矛赤羽轉頭問道:“你也聽到他們說的了,要去請帝飄飄,你不阻止?”

那人笑道:“這不是很有趣嗎?合歡派如果能入局,那才有的好玩。”

矛赤羽“切”了一聲,說道:“不懂你們高層在想些什麼,總之你說什麼我聽就是了。”

那人“嗯”了一聲道:“此次你行事很果斷,司內必有重賞。”

矛赤羽冷道:“那些破爛玩意我不喜歡,你自己拿著罷。”

那人冷笑一聲,說道:“難道《滄海訣》你也不喜歡?”

矛赤羽一驚,轉頭道:“什麼!《滄海訣》?”

那人哈哈大笑道:“若寧縣威東鏢局,還剩九人,你趕著他們到京之前再殺兩人,便回司裡拿賞吧。”

矛赤羽臉上漏出了陰森的笑容,說道:“既如此,在下先行謝過顧刑使了。”

那人寵溺的看了看矛赤羽道:“毛小子,咱家對你可是寄予厚望,切莫因一時衝動,壞了咱家的大計啊。”

矛赤羽“哼”了一聲道:“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