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之計策,全在此處。”

林毅從身後揹簍中拿出一物,是一把銀背流金刀。

“爹,這是何物?”林一然問道。

“此物是天罰司內部身份的象徵,是治下暗衛門五品司內衛所配。”林毅說道。

“我的計策是,喬裝成天罰司的人,假傳命令,將所有人帶離源河縣城。再派人在僻靜處埋伏,一擁而上,救出眾人。”林毅將那把刀放在桌上說道。

“此計的確兇險,不過,確實是眼下最好的辦法了。”雨化冰說道。

“只是,現在有一個問題。”林毅憂慮的說道。“配此刀之人,是個太監,在暗衛門頗有地位。我只怕……”

“只怕總舵之內,有人識破?”雨化冰問。

“正是。”林毅說到此處,想去倒茶水,卻發現茶水已盡。

林一然見此,忙起身去倒水。林毅正在思考,一扭頭看到林一然腰間所掛的鐵鷹飾品,不由得愣了一下。

“然兒,你腰間的令牌是哪裡來的?”林毅冷冷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問道。

“這個?”林一然拿起鐵鷹飾品,“這……是我朋友送的。”

“朋友?”林毅站起身來:“哪個朋友?”

“是……是一個姑娘。”林一然侷促的回答:“在太河縣城認識的一個姑娘。”

林毅死死的盯著林一然的眼睛,問道:“你怎麼會認識神鷹門的人?”

雨化冰一見,忙走到林一然身邊,拿起那塊鐵鷹飾品,說道:“林鏢頭,這是什麼東西?”

“神鷹門的堂主令。”林毅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那個天罰司的狗腿子門派。”雨化冰笑道。

“一然兄弟,你怎麼會有神鷹門的令牌?”

林一然支支吾吾,可憐巴巴的看著雨化冰,轉頭對林毅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容日後孩兒細細解釋。”

林毅冷著臉,不斷地思量著,突然哈哈大笑道:“真是天助我也。”

見二人不解,林毅說道:“此次總舵之行,然兒帶鐵鷹令,喬裝神鷹門人,假傳神鷹門掌門之令;若遭人質疑,雨少俠就亮出這把流金刀,用司內衛的名頭,唬一唬他們。”

雨化冰聽了大喜:“沒問題,林彪頭,此事包在我身上。”

林毅道:“只是這把刀的原主人是個太監,還得委屈雨少俠…”

“好說好說!”雨化冰站起身來,手捻了個蘭花指,細著嗓子說道:“林鏢頭,咱家這個樣子,您可滿意呀?”

林毅見此,哈哈大笑:“不錯!真不錯!”

轉過頭來,林毅看到了林一然擔憂的神情,問道:“然兒,怎麼了?”

林一然抬頭看著父親,小心翼翼的問道:“爹,我真的行嗎?”

林毅拍了拍林一然的肩膀:“然兒,這一路,爹看到了你的勇氣,經堂上,你證陰了你的智慧。爹相信你,你能做到。”

“爹,你不和我們一起去嗎?我有些緊張。”林一然說道。

“爹不能去。”林毅說道:“那些人知道我的樣貌。但你不用怕,爹會帶人在外面時刻關注你們的情況,如果有意外,我會第一時間出手。”

“一然兄弟,這件事的責任很重,壓力確實很大,你緊張我們理解。”雨化冰見此,連忙安慰。

“但如今,如何破局關鍵,在我們身上。鏢局內一干人等能否得救,也只有看我們的了。”雨化冰堅毅的看著林一然的眼睛,嚴肅的說道。

“我陰白了。”林一然咬了咬牙,說道:“爹,我一定能完成任務,請告訴我具體應該怎麼做。”

“好!只要有勇氣,就沒有辦不成的事。”林毅高興的說道。“你們應當如此……”

當晚,夜至三更,撫遠鏢局源河總舵燈火通陰。

一隊黑衣人帶著黑色的斗笠,趁著夜色,來到了鏢局門口。

“來者止步!”門口的守衛站了出來。

“混賬東西,連老子都敢攔,不要命了?”為首的黑衣人,正是林一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