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瑾的心下意識變得緊張起來,她知道霍夫人很有可能不希望見到她,她尷尬地一笑:“霍夫人,您醒了?剛才您暈倒了,幸虧我及時發現了。”

“不過您放心,張醫生來看過了,說您沒什麼大礙,只是低血壓造成了突然昏迷。”

白瑾舉了舉手上的餐盤:“您快過來吃早餐吧,張醫生特意叮囑我,讓我告訴您,一定要飲食規律,這樣才能身體好。”

“我已經給您搭配好了早餐,這樣吃清淡又有營養,最合適不過了。”

趙佩妮沒有說什麼,只是淡淡瞥了她一眼,就坐到了餐桌上,拿起筷子吃起了飯。

白瑾突然覺得自己有當話嘮的潛質,人家不理她,她竟然也能說這麼多句話。

她在霍夫人看不見的地方吐了吐舌頭,不過也不得不說,她是在討好霍夫人。

趙佩妮坐在那裡慢條斯理的吃飯,白瑾就像一個保姆一樣站在一旁伺候著,看人家吃完飯,立刻拿了張餐巾紙遞向她。

趙佩妮對白瑾這副樣子,別提多滿意了,接過餐巾紙,擦乾淨嘴,不緊不慢地問道:“你來這裡做什麼?看我的笑話?還是想看我一個人過的多悽慘?”

白瑾知道霍夫人對她一定沒啥好脾氣,這不剛一開口說話就每句話暗暗含刺,但是沒關係,她今天可是要好態度到底。

“霍夫人,我從來不敢這麼想,我是想接您回家的。”白瑾誠懇地回答。

趙佩妮聽到這句話,冷笑道:“我沒聽錯吧?你竟然想讓我回霍家?我以為整個霍家,最想讓我走的人就是你。”

就像她,整個霍家人裡,她最希望的就是她走。

白瑾聽霍夫人這麼說,立刻蹲下,放低了姿態道:“霍夫人,不管您信不信,我發誓……”白瑾舉起右手,做出發誓的手勢,大拇指和小拇指合攏,其餘三根手指直立:“我從未希望過您離開霍家,因為您是佔梟的母親,霍家的女主人,我對你自始至終只有尊敬。”

她希望她這樣,霍夫人能感受到她的誠意。

“我之前那樣對你,你不恨我?”趙佩妮死死盯著白瑾,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

白瑾聽到這句話搖搖頭:“和您說實話,說不上恨,但是至少有過怨恨,因為我不理解您為什麼從一開始就不喜歡我,千方百計的想趕我離開霍家。”

“我也想過,我做好自己不管您怎麼對我,我用心對您就好。”

“那天您離開霍家,其實我雖然一瞬間覺得解氣,但是也有懊惱,不管怎麼樣,你我現在是婆媳,就當為了霍佔梟,我希望我們能和平相處。”

“鬥爭,爭吵永遠不會有贏家,我們繼續下去只會兩敗俱傷,您是佔梟的母親,天下所有母親都是愛孩子的這點毋庸置疑,我們兩個都是他生命中重要的女人。”

“我們之間相處的不好,為難的只會是他,所以您就當為他著想,我提議過去的事情就過去吧,霍夫人我們翻篇重新來過,以後一家人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好嗎?”

趙佩妮沒有說話,而是推開白瑾:“你走吧。”

白瑾有些迷茫,她當時明明看出霍夫人眼底的鬆動,她怎麼又拒絕了自己?

“霍夫人,您不和我一起回去嗎?”

趙佩妮冷笑一聲:“我和你回去幹什麼?招那對父子的不待見?他們現在都認為我如蛇蠍毒婦一般,我回去他們願意嗎?”

霍夫人這看似賭氣的話,實則在試探那爺倆的意思,如果他們不願意讓自己回去,自己就算回去了,也沒有任何地位,她的一些想法也不好實踐。

“霍夫人,您多想了,我和霍老爺子還有佔梟說過這件事,他們沒有說任何不願意的話。”

趙佩妮瞭解他們,他們既然沒有說任何不願意的話,那肯定也是沒有說願意,所以現在還不是回去的最好時候,白槿叫她回家,她就巴巴的跟她回去,這樣的自己未免顯得有些太跌價了。

趙佩妮堅決地說:“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走吧,我不想回霍家。”

說完也不管白瑾什麼反應,直接回到臥室鎖上了門。

白瑾感到有些頭痛,看霍夫人的意思是不打算回霍家了,難道她還在生氣?那看來她現在的唯一辦法就是想辦法讓她消氣。

白瑾將碗筷收斂到洗水池內,都洗乾淨,擺放好後,才離開了公寓。

白瑾一走,霍夫人原本緊閉的房門也開啟了。

趙佩妮看著水池裡被洗乾淨的碗筷,冷笑一聲,雙手環抱在胸前,這個丫頭傻的純真,她料定了她還會再來的。

果然,沒兩天白瑾又來了,霍夫人依舊是是對她毫不理睬,白瑾問她願不願意和她一起回霍家,趙佩妮回答依舊是不願意。

白瑾也沒有強求,而是留在這裡,把屋子整個都打掃了一遍才離開。

又過了兩天,白瑾又去了一次,還是問霍夫人願不願意和她回霍家過年,霍夫人這次倒是多說了兩句“謝謝,還是你們一家人聚在一起過年吧!”

這次白瑾感覺到了她話中的賭氣成分,猜想到霍夫人可能是拉不下臉,所以她再努努力,還是很可能接霍夫人回霍家老宅的,劉備三顧茅廬才能請出諸葛亮,更何況是她呢?

遠在江城的霍佔梟聽說了這件事,勸白瑾不用再管霍夫人了,讓她愛回不回,不回也挺好的,最起碼家裡能安寧不少,大不了自己在過年的時候再單獨過去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