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家,文化底蘊深厚,是南市最大戶,清朝時就有祖上官任一品大臣,後來革命時,也有先祖跟著一起鬧革命,他們一家緊跟著時代的前沿走,所以才沒有被淘汰掉,反而整個家族越來越龐大。

甚至在整個國家都有一定的影響力,改革開放後,他們抓住國家給的機遇開始下海經商,經過代代的累積,如今更加的家大業大。

盛家是文商,雖然論財力他們不一定能比得過霍家,但是論文化圈的影響力兩個霍家也比不過一個盛家。

盛華林和盛夫人就這一個獨苗兒子,雖然寵他,但是從來不慣他,從小男子漢該有的歷練,他一向也不少。

若說對兒子有什麼虧欠,那一定是他小時候遭受的那一場無妄之災,因為家裡人的疏忽,讓年幼的他遭受了非人的待遇,為了更全心全意的對他好,他們甚至都沒有考慮再要第二個孩子。

所以,他們也給了兒子最大的自由,希望他能生活的快樂些,彌補幼時受過的創傷。

就拿他大學選專業留在國內讀書這一點來說,如果不是想彌補他,他們是一定不會讓兒子去學醫的,老夫人和媳婦的軟磨硬泡,才讓他做出了妥協。

兒子今天講的事情合情合理,看樣子是一個男子漢應該做的,可是換一點想,他真的一點也不在乎這個白瑾嗎?

若真的不在乎她,他怎麼會追到A市,又怎麼會一直念念不忘?可能當年對於白瑾幫助他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可是對於他卻惦記了將近十年。

雖然他後來知道白瑾結婚了,他沒有選擇再去道謝,可是當他們再次重逢,他的心就一點波瀾也沒有嗎?

若真的沒有,他又怎麼會做出哪怕自己也不要命,也要要護她周全的選擇呢?自己在他受傷的第一時間去了A市,問他受傷的緣故,他卻怎麼也不願意說。

還有電梯裡白瑾對之南的再次幫助,他難道就沒有一點心動?

自己是過來人,當然能看得清裡面的彎彎繞,或許之南自己都沒有看清他現在對白瑾的心思,可是他看的卻一清二楚。

總之,他不能任他任性了,現在事情還在可控的發展內,他必須採取點措施避免這種繼續發展的可能,他也不會告訴盛之南他喜歡白瑾,這樣反而提醒了他。

盛之南一聽到這個問題,心裡就感覺壓抑:“父親,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從商。”他討厭商場的勾心鬥角和利益滿天。

“孩子可是你生長在這樣的家庭,你並不是一個人,你背後是整個盛家,你要為我們這個家,為疼你愛你的奶奶母親想想啊。”

“父親就你這麼一個孩子,當然不願意逼迫你做,你不願意做的事情,可是自古往往事難兩全。”

“我知道你喜歡學醫,你可以繼續學你喜歡的醫,但是經商的事情你也該提上日程了,難道你要讓我們的家族企業到你這一代就斷了嗎?這是祖輩多少人多少年的心血呀。”

“父親年輕時候也不喜歡從商,我想當個可以去周遊全世界的畫家,可是為了盛家好不也做出了犧牲嗎?”

“我們家不比小的家族,每一代人都有著他們的使命,但終歸一點一定是讓盛家越來越好。”

盛之南垂著頭沉默不語,他知道父親說的只是一時的推辭,若自己真的如了他的心願去從商,那他哪還有時間去鑽研自己喜歡的藝術。

可是父親有一點說的也對,自己年紀見長,再也不是當初那個可以無憂無慮玩耍的孩童時候,他的肩上該擔起的責任,到底該怎麼選擇?

這可能就是豪門世族子弟的悲哀,看似表面風光無限,實則連想幹什麼的自由權利都沒有,他覺得自己陷入了兩難的境地。

盛華林看兒子一臉失落的表情,終究還是心軟了,不願意逼兒子太緊:“這件事你可以先好好想一想,反正父親還能再頂兩年,等父親真的老的都要掉牙了,你可就不能再推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