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藥雖然過了,可霍琛還一直陷入昏迷中,他能感覺到自己是有意識的,他想睜開眼睛,卻感覺沒有力氣,他能聽清周圍每一個人說話,自己卻張不開嘴,他拼命的掙扎著,不知道昏睡了多久才猛然睜開了眼,第一眼就看到了在他床邊趴著已經熟睡了的白瑾。

白瑾的側顏溫柔恬靜,這一刻撞進了霍琛的心裡,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頭頂,白瑾似乎感覺到有人在摸她,不舒服的微微動了一下,嚇得他又趕忙縮回自己的手。

在手術前的昏迷中,他隱約聽到了白瑾為他加油鼓氣,讓他再次感覺到了久違的溫暖,現在他清晰的體會到了這個女人在他心裡的位置和往日不一樣,因為她的出現,甚至突然間讓他看破了一個他苦心經營的局。

他覺得利用楊妮娜似乎也沒什麼意思,他當初願意和她在一起無非是看中她背後的楊家勢力,現在他想明白了,就算自己有一天憑藉楊家打敗了霍佔梟,也贏得不光彩,沒準還會頂上了一個倒插門的名聲……

倒不如趁著這次受傷的機會好好利用下,沒準有更大的意外收穫,想到這兒霍琛的目光有絲不屑,至於那個頭腦簡單的楊妮娜就算了吧。

白瑾沒想到打了個盹的功夫,霍琛竟然醒了,她激動道:“大哥你醒了?怎麼樣有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

霍琛的笑容如沐春風,他想告訴白瑾自己沒事,可剛張開嘴就感受到喉嚨裡乾澀疼痛的很,嗓子像被人撒了辣椒一樣乾的疼,急得滿頭大汗。

白瑾趕忙從床頭的紙巾盒裡抽出一張紙巾替霍琛擦汗,又替他倒了杯溫水。

霍琛喝了水後才感覺嗓子不再幹澀,稍稍能講出了話,他沙啞著像破鑼嗓一樣的聲音問:“你怎麼在這兒?”

“大哥,你受傷住院了,我是你這次手術的主刀醫生,本來父親有找看護照顧你,可是看護阿姨的小孫子突然發燒了,她沒辦法向我請了假,我就留下來照顧你了。”

“不過你放心我有個習慣,一般我主刀的手術。我都會留下來值夜班。”白瑾特意解釋了一下,怕霍琛覺得是弟妹照顧她一個大男人不好意思。

霍琛環視一圈病房想找鐘錶看一下時間,白瑾只以為他是在找心心念唸的女朋友楊妮娜。

對於楊妮娜父親砸病房這段似乎不太適合說出來,但是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妮娜去了哪裡,她只能不好意思道:“大哥,楊小姐本來一直守著你的,可是家裡突然有急事,楊先生帶她回家了,應該過兩天就能來看你。”說的時候她也沒敢看霍琛,怕看到他眼中的失望。

霍琛微愣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白瑾話中的意思,隨後明白了心裡冷笑,當他不知道這次他捱打的事情是誰做的嗎?即便楊妮娜父女來了,也不過是上演一出貓哭耗子假慈悲的戲。

他和楊妮娜已經開始同居了,兩人早上剛去包子鋪吃早點,就來了一群鬧事的流氓。

他們對楊妮娜動手動腳,還有語言性質的侮辱,沒見過世面的楊妮娜自然嚇哭了,他本來打算再來一場英雄救美,加深一下自己在她心中的好印象,畢竟這些小囉囉在練過柔術的他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又忽然留意到,這些人言行舉止似乎有所剋制,言語挑逗居,多行為上幾乎沒有動作。

那時他有了一個猜測,這些人是不受人指使,故意來考驗他倆的,因為在楊妮娜為他離家出走後,楊柏青一氣之下把她身邊所有保鏢都撤離了,這是有意讓妮娜吃吃苦頭,希望她能回心轉意!

所以他故意將事鬧大,言語上激怒那群“流氓”。

在雙方真正開啟時,不出他所料,其中一個悄聲說了一句,快把小姐帶的遠一點,一會別傷到她。

也就是那一刻他更加確定了這群流氓背後的人,正是楊柏青。

電光石火之間,他又想出一計,這次對於對方的出手,他故意裝作不察生生受了那一板凳,只是自己錯估了那人用的力氣,竟然被打到了醫院,也是丟人!

不管怎麼說,他也是為了保護楊妮娜進的醫院,如今,他們楊家人一個都沒出現,楊柏青也是在用他的態度告訴他,他和妮娜沒門,可是這場戀愛,他根本沒有吃虧,多了一個消遣的女人,還有不可預知的好處,就看他該怎麼利用了。

白瑾看霍琛久未出聲而是一直髮呆,只以為他是累了,兩隻手打了個叉不好意思地說:“大哥,你先休息吧,有什麼事摁床頭的呼叫鈴。”

霍琛溫和地點點頭,白瑾撫著霍琛躺下,替他蓋好被子,拉滅了燈悄悄地走出病房。

周甜甜是今天的夜班,正好巡完房就看到聶手聶腳走出來的白瑾:“宛如姐,不是我說你,雖然霍大哥是您先生的兄長,但是畢竟男女有別,天還這麼晚了,你還是和他保持點距離好。”這要被有些人看到,還不知道會傳出什麼流言蜚語的。

白瑾微蹙眉頭:“都是一家人,不過是互相幫助,哪裡來的那麼多講究?”

周甜甜吐了吐舌頭,心裡想,那是你不知道男人的醋性,總愛把女人看作自己的私有物,別說是兄長,急眼了連個異性動物都受不了。

周甜甜和白瑾的話一字不落的進了在病房中休息的霍琛耳中,他眼底閃過晦澀的光芒,為什麼她就要對他保持距離?

霍佔梟不過是個賤女人生的雜種,憑什麼他又掌握著霍家大權,又能擁有這麼好的女人?不,這一切原本都該屬於他的,他要一一拿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