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佔梟沉思了一陣,點撥道:“金錢利益?”

白瑾細細回憶了一下,搖搖頭:“我倆好像沒有金錢方面的衝突。”大家都是安心工作的人,也沒有誰欠誰的錢,或者需要借錢的需要。

霍佔梟又接著追問:“工作上有過矛盾嗎?”

“應該沒有……但是也不能說沒有。”白瑾遲疑地說道:“我曾經聽說,在我來之前,李雨霏是內定下一任主治醫師。”

“為什麼會是內定?”

白瑾摸了摸鼻子:“錢主任是她的姑父。”

霍佔梟瞭然的點點頭,無論哪個行業都有這樣的特殊定律,如果該體制有人,很可能都會照顧自己的家人,如此說內定也合理,但是並不是所有的內定名額都是安全的,在一定情況下,還是需要講究公平。

“她當了有三年的住院醫師,這次郝醫師移民國外,空出來一個主治醫師的名額,本來她極有可能是下一任的主治醫師,但是沒想到我實習一個多月後,被轉成了主治醫師相當於跨級升遷。”

“大家都說,是我走後門搶了她的位置,其實我真沒有,是院長敲定的最後名額,院長和我說是因為我工作能力突出,而且是名校畢業,不想人才外流,所以才破格把名額給了我。”說到這裡,白瑾眼中閃過自豪,這是對她的肯定她當然開心,其實在最開始她也對這件事表示疑惑,因為即便她是名校畢業,但是學歷遠不夠主治醫師的要求,還是院長勸服了她。

其實她也有私心,畢竟主治醫師可以更大限度的為病人做臨床手術,作為醫生積累臨床經驗是必須的,住院醫師手術位置有些靠後,而且限制較多,相對來說提升有些慢。

霍佔梟笑眯眯地摸了摸白瑾的頭:“當然了,我的老婆肯定厲害,無解藥的克唣毒都能研究出來,更何況是個主治醫師,以後還能升到主任醫師。”

他了解白瑾,在醫術方面有悟性,足夠聰明,如今,有這樣的機會,進步一定特別快。

自己覺得自己厲害是一回事,這句話從霍佔梟嘴裡講出,白瑾覺得臉有些發燙,沒想到他這麼信任自己,但內心更多的是欣喜,如今看來,他也很認同自己繼續在醫療行業發展下去。

霍佔梟又接著問道:“那李雨霏失去這次機會,還有沒有上升的可能。”

白瑾思索了一下,遺憾道:“應該沒有了,主治醫師就那幾個,都是走一個來一個,我也是走了狗屎運,才頂了之前郝大夫的崗位,李雨霏要是在想上升只能等到有人辭職或退休。”

“我們醫院福利待遇很好,估計不是特殊情況下,沒人願意辭職,至於退休更沒希望了。我們科室醫生平均年齡才四十多歲,還是比較年輕化的。”

霍佔梟突然丟擲一個問題:“你說,如果你因為這件事丟了主治醫師的工作,誰最有可能頂替你的位置。”

白瑾篤定道:“當然是李雨霏!雖然她也年輕,但也工作好幾年了,而且她的學歷和經驗都夠。”

其實白瑾也明白一點,雖然自己的臨床經驗要比李雨菲多,甚至是畢業於世界一流的名校,但是她確實沒什麼工作經驗,所以那些嫉妒自己升遷快的人,常常拿這一點來抨擊她,這也是她職業生涯一個致命的缺點。

霍佔梟看著白瑾一臉惆悵糾結的模樣,心裡有些失笑,他用力拍了一下白瑾的額頭:“這件事,十有八九是李雨霏做的。”因為一個人做事多數都是為了自己的名和利,與白瑾利益有衝突的只有她,那嫌疑自然也落到了她一個人的頭上。

白瑾質疑地看向他,他怎麼什麼都沒查,就能這麼篤定的說出來,難不成霍佔梟以為自己是柯南?

霍佔梟發現白瑾並不相信他,無奈的搖搖頭,虧的自己還認為這個丫頭聰明,想不到關鍵時候也是個掉鏈子的人,他解釋道:“因為任何人做什麼事,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如果你能離開,獲益最大的是她。”

白瑾還是覺得霍佔梟定論下的太早。

“其實我和醫院有申請重新調查開錯藥這件事,但是錢主任根本不聽我解釋,只是讓我道歉,說這樣才能將影響降到最低,讓我多為醫院考慮考慮,我也聯絡了院長,他在開會,沒有看到我的郵件,可是我沒做錯,為什麼要道歉?”白瑾有些委屈,眼睛微紅地看著霍佔梟。

霍佔梟一陣心疼,使勁揉了揉白瑾的頭髮,將她摟在懷中:“傻丫頭,你都說了錢主任是李雨霏的姑父,如果有可能,她當然希望自己的侄女上位啊!放心吧,這件事交給我!”

白瑾點頭,這一刻她感覺到了安心。

霍佔梟突然想到一件事,他把白瑾推離開他的懷抱,白瑾一頭霧水的看向他。

霍佔梟一臉的嚴肅:“你是不是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

白瑾仔細想了想搖頭,她沒有別的事了,最近只發生了這一件糟心的事啊!

真迷糊!霍佔梟輕輕撫摸著她的右臉頰:“還疼嗎?被人打了,怎麼不告訴我?”他可不是一個保護不了自己妻子的男人。

白瑾眼眶一熱,感覺有眼淚有種想不受控制流下來的感覺,她強忍著憋了回去,她還未說什麼,接著又聽霍佔梟說。

“你是一個女孩子,不需要這麼堅強,你的背後還有我,下次不可以受了委屈,還不說話。”

白瑾在這一刻,感覺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還有其他人在關心關愛著她,良久重重的點了下頭,從此有什麼事她願意同他一起分享。

隨後,她又邀功似的不滿地說:“我也沒那麼笨,他打了我,我知道自己打不過他,所以我報警了。有警察為我做主,罰了他500塊錢,你沒見著被罰錢後,他的臉臭的和屎一樣。”像他們這種斤斤計較的人,沒了500塊錢,估計比扒層皮還難受。

霍佔梟霸道地說:“下次你的事由我做主。”

白瑾嘟著嘴說:“文明社會不允許用暴力解決!可是你做什麼事都只知道暴力。”要不然怎麼一說他的名字,能令所有人都聞風喪膽!

霍佔梟無奈地搖搖頭,這丫頭古靈精怪,也不想想自己用暴力,為的是誰?

他還想再說什麼,可是電話突然響起,他看了眼來電顯示,眼底閃過晦暗的光芒,他拍了拍白瑾的肩膀:“工作上有點事兒,我先去書房接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