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佔梟明顯,在電話那頭聽到了錢主任的話,剛想仔細詢問事情的經過。

白瑾卻搶先說:“我還有事先掛了,回家見。”她不想他為她擔心,便笑著結束了談話。

霍佔梟看著被結束通話的電話,想著還是等她回來再問吧。

白瑾走到主任辦公室門口,想起他剛才的臉色,本來還有些緊張,害怕。

但轉念一想,自己也沒什麼不對,又給自己壯了幾分膽,才輕輕敲響辦公室的門,敲了三遍,裡面也沒有人回應她,只好加大力氣又敲了一次,這次才聽到有人說:“進來。”

白瑾走進辦公室,只是錢主任似乎沒瞧見她,只顧著忙自己手裡的工作,將白瑾晾在一邊。

直到白瑾站的雙腿發麻,錢主任才慢悠悠合上手中的書,隨意問道:“你覺得你今天做的對嗎?”

白瑾想了想,耿直地說:“至少我認為我沒有錯。”也許在別人眼裡,她需要彎腰,但是如果彎腰了,那她就不是白瑾。

“你哪裡沒有錯?”錢主任依靠在椅背上,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審視著白瑾。

白瑾覺得這樣的目光很不舒服,但她還是忍著不適,耐心地解釋道:“首先,我一向對自己的工作認真負責,寫錯藥的劑量,這樣低階的錯誤,我絕對不會犯,也同樣懇請主任徹查此事。”

“其次,今天病人家屬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打我,同樣我選擇報警也沒錯,我只是在維護我自己的人身安全,我是在向暴力說,不!”

“最後,雖然李雨霏醫師是您的親戚,但我還是要說,作為同一個部門的同事,她非但不團結本部人,反而衝著外人說話,這隻能讓我懷疑我們兩人是不是有什麼不愉快,才這麼欺負我。”白瑾將心裡所有的憋屈一吐而快。

錢主任看白瑾不說了,微微抬眉問道:“說完了?”

白瑾堅定地點點頭:“說完了。”

錢主任看著白瑾輕蔑一笑::“我覺得你的為人處世態度有問題,在單位要和其他同事搞好關係,如果李雨霏針對你,以我對她的瞭解,一定是你的問題,她是個懂事的孩子。”

白瑾萬萬沒想到,這錢主任公然護犢子這麼明顯,也是人家是主任醫師,掌管著一個科室,有極大的話語權,自己不過是主治醫師,還指出她外甥女的問題,怎麼能不針對自己。

枉費自己認為他醫術高超,人品也一定卓然,現在想他根本沒有那麼高尚。

“我從來不認為,我的為人處世有問題,以誠待人這是我一貫的準則。”

錢主任冷笑一聲:“好,就算你做人完美,那麼這個呢?”

說著錢主任從書架上找出,白瑾開的藥單,甩在桌子上。

白瑾拿起藥單,仔細看了一遍,果然在呋塞米片用量有問題,上面寫著呋塞米片口服20~40mg,每日二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