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白瑾覺得這鐲子變得無比燙手,她想擺脫,可霍佔梟的大掌將她的手腕掐得死死的。

頭頂上再次傳來男人低沉充滿威懾的聲音。

“那母親覺得,應該給誰?”

“應該……”

霍夫人正想說些什麼,整個人突然僵直在那裡,目光逐漸變得驚恐。

沒錯,是驚恐。

她是霍佔梟的親生母親,可一個母親為什麼會對兒子產生猶如死神降臨般的恐懼?

不光是她,就連霍琛都不由得從位置上站起來,似乎要逃避著什麼。

白瑾順著他們的目光看去,就見霍佔梟那雙冷淬的黑眸邊緣,潔白的眼瞳處,慢慢染上了血色,絲絲纏繞。

心頭沒來由的一陣驚慌,她記得沒錯的話,這場景特別像她在老師筆記裡曾經看到過的一種病,好像是中了什麼毒來著。

一時間她有點記不起來了。

怔愣間,就聽霍夫人放緩了聲音對他道:“佔梟,你累了,要不先回房休息吧?”

霍佔梟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用力眨了眨眼睛,然後鬆開捏住白瑾的手,修長的腿大踏步的離開。

老爺子連忙對著白瑾道:“咱們待會在後院開飯,丫頭跟我去後院吧。”

“老爺子,您身體不好,我扶您先走。”霍夫人率先扶著老爺子起身,然後對著身後的傭人道:“你們把這裡料理好。”

一行人呼啦啦的朝著門外走去。

白瑾錯愕的看著那些人忙進忙出,好似要發生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

霍琛一臉嚴肅的靠過來,“白小姐,您快到後院躲躲,佔梟他脾氣不好,這時候……唉,總之你快點!”

他抓起自己的外套腳步匆匆的朝著外面走去。

白瑾也跟著往外走。

可就在她準備邁出正門的時候,一名傭人突然迎了上來:“白小姐,夫人的心痛藥落在三樓左手邊第二個房間了,勞煩您幫忙取一下,我這邊忙不過來。”

丟下這句,傭人匆匆離開了。

白瑾覺得有些古怪,想必是霍夫人看不上她故意為難。

她提著寬大的婚紗下襬朝著樓上走去,在床頭櫃裡發現了心痛藥。

她拿著藥正準備下樓,樓上“哐當”一聲震響。

緊接著傳來一陣痛苦的低吼聲,好似一隻受傷的野獸,在做最後的掙扎。

她嚇得攥緊手裡的藥飛一般地朝著樓梯跑去,可當她到達樓梯時,卻發現這裡不知何時多了一道鐵門,將她牢牢困在走廊之中。

身後,那砸東西的聲音還在,而且越來越大。

此時的她後背沁出一身的冷汗,她挪動著步子打算躲回房間。

腳步剛動,就聽“砰的”一聲,那厚重的深棕色木門竟然被人生生踹碎,緊接著,黑暗中一道血紅的目光朝著她直直看來。

白瑾心地驚慌拔腿就跑,但那道身影更快一步,修長的大掌猶如鐵鉗一般死死掐住她的喉嚨。

“咳咳……”

白瑾近乎聽到骨節碎裂的聲音,所有的呼吸都被遏制。

她揮舞著手臂用力掙扎,心痛藥也掉落在地。

那雙猩紅的眼眸越來越近,近的呼吸都吹在她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