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蘇子月也不管鄭語兒是個怎樣的神色,對著車伕道,“既是這侍衛不許我進,那便回吧。”

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彷彿非常不稀罕入宮一樣。

事實也是如此。

本來,還打算入宮見識見識來著。

但是經此一遭,她那麼一點的興趣也打了折扣。

要是進宮就是跟這麼些人勾心鬥角,她倒是不如去鬼手堂坐診。

說著,蘇子月就打算進馬車了。

然而這時,身後傳來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

所有人都忍不住朝後看去。

這宮門前,誰敢縱馬?

然,這一看,大家都驚住了。

在大家都往後看的時候,蘇子月是沒打算隨波逐流的。

但,當目光瞥向眾人那表情的事情,蘇子月忍不住嘆氣。

得,走不了了。

非但走不了,就面前那個神情複雜的鄭語兒這個仇敵的身份,怕是也得提前給坐實了。

因為不用回頭,蘇子月也知道來人會是誰。

如蘇子月所想,身後的動靜,是夜寒珏的人弄出來的。

原本,一路上,夜寒珏都在蘇子月的馬車裡來著。

但是,快到皇宮的時候,夜寒珏還是被蘇子月給趕下了馬車。

直到現在,蘇子月都沒有忘記夜寒珏那被趕下馬車時的那幽怨的眼神。

就……反差太大,有種皇叔被別人附體的感覺。

但,她是沒打算這麼早就將皇叔和自己的關係公之於眾的,要不然蘇家人如何會放開手腳作死呢?

總之,她態度堅決,皇叔就依了。

這般想著時,蘇子月的動作自然停下了,而她的唇角,自然而然的就忍不住往上勾了起來。

也是這個時候,馬蹄聲在蘇子月的馬車旁停下。

蘇子月微微側頭,就能夠瞧見,一旁的車道上,五馬齊拉的,獨屬於攝政王的黑金木馬車,非常的霸氣的停在那裡。

於是乎,不管是坐在馬車裡看戲的,還是站在馬車外看戲的,此時此刻,全都下了地,跪了下來。

“臣(臣女/婦)參見攝政王。”的聲音,更是此起彼伏。

場面,一片凝滯。

氣氛,空前冷凝。

就是方才還無比驕縱的雲芝蘭,此時此刻,也如同鵪鶉一般,小臉煞白的跪在那裡。

鄭語兒自然也是跪下了,只是,她卻抬頭看向那一輛黑金木馬車,眼底有著恨,也有著依戀,更有不甘和怨懟……總之,表情很複雜,但是很顯然,對於夜寒珏,她還是抱著不切實際的幻想的。

這一切,都被蘇子月看在了眼底。

而蘇子月,大概就是全場唯一沒有跪下的那個例外了。

“發生何事了?”

夜寒珏涼薄的聲音,自馬車內傳出。

明明此刻的溫度並不低,可是,莫名的,在場的人在聽到夜寒珏的聲音後,卻覺得一陣冷寒,甚至有的人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夜寒珏問話,自是不會沒有人答。

可,夜寒珏面前,卻也不是誰都敢貿然答話的。

倒是鄭語兒,聽到夜寒珏的話後,眼底劃過一抹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