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

顧謙身著勁裝正在練劍,身手矯健,隨手就挽了一個眼花繚亂的劍花,而莫寒則站在一旁津津有味地看著。

在莫寒的印象裡,將軍永遠都是這般的英勇不凡,在戰場上好幾次都是他為自己打掉了敵軍射過來的箭,若是沒有將軍,恐怕自己不知道已經死了幾回了。

顧謙一手耍一個劍花,正練在痛快之處,忽然眼角平靜一抹青色的身影,便知曉是誰來了,便趕緊收回了劍,以免來人被誤傷到。

“阿謙。”

蕭昭臨看著顧謙練劍的樣子,眉目間都是欣賞的笑意,又極其熟練自然的坐到了一旁的石椅上,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

是從青柏和莫寒也是極為有默契的各自站在了一邊,畢竟這樣的情況他們早就已經少見多怪了。

“你怎麼來了?”

顧謙將劍丟在莫寒手中,用袖子使勁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似乎覺得還是不解渴,又連續喝了三杯,這才覺得喉嚨清爽了許多。

“因為顧及著頤和皇妹的心情,除了拜天地的那一日,後面幾日府裡面是不準出現任何紅色喜慶的東西,父皇知曉我與你關係最好,便吩咐我來府裡瞧一瞧…”

蕭昭臨來將軍府了這一路上都顧不及喝上一杯茶,本來已經覺得口渴難耐了,可此刻送入嘴邊的茶,卻覺得怎麼都喝不下去。

又將茶杯重重的放在石桌上,有茶水晃了出來,滴落在纖長的手指上。

此事分明是侮辱了他和阿謙兩個人,不,還有那位無辜的南梁公主!

只是因為頤和皇妹想要出口氣,父皇便由著她胡來,簡直是何其的可笑,更是何其的不公。

那個囂張的頤和皇妹,也只不過是沾的生母沁妃的光罷了,從而享受了父皇的萬千寵愛,在宮裡,事事都要以她為重。

不過再受寵再囂張也只是一個公主罷了…

終是垂下眼眸,纖密的睫毛擋住了眼底裡的怒氣,就算此刻再這麼動怒,再怎麼覺得屈辱,又能有什麼用呢,只能忍耐。

顧謙盯著石桌上被茶水潑出來的痕跡,陷入了沉思。

蕭頤和和生性嬌縱,無論做出什麼過分的事,陛下總歸是會護著的,他們此刻也沒有任何勢力能夠去硬碰硬,便也只能避其鋒芒了。

更何況這女子生性好像就愛沾酸吃醋,最是見不得自己喜歡的人對別的女子好了。

所以他哪怕是想和自己的夫人說些什麼,也只能能到半夜偷偷摸摸的去,還生怕被別人給看到了。

想來也是有幾分可笑的,在自己的府邸想和自己的夫人說些話,都要這般的小心翼翼,還要偷偷摸摸的從窗戶裡跳進去。

其實也根本就不知道為什麼,那個高貴的頤和公主偏偏要對自己有情,先不論他們二人之間發生的事,就單憑上一輩的恩怨,這輩子就也不可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