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道路上,軍隊的行伍中充斥著歡樂的氣氛,羅斯人對自己的所得非常滿意,他們討論著對未來的憧憬,計劃著將要在基輔買些什麼,還有人在盤算著回去之後該怎麼炫耀自己的故事。

由於隊伍裡面的歡樂氣氛,所有人都感覺自己腳下彷彿輕快了,他們唱起了歌謠,行軍的速度在不知不覺中也快了起來,歸鄉的時刻到了。

回程所花費的時間比起前往要快得多,大軍很快來到了基輔,而在此地,眾人也獲得了他們想要的東西,那就是這座羅斯的眾城之母的歡迎。

這無疑是一片盛會的景象,而且這次在盛會景象之下哭泣者也不會太多,因為這場戰事裡就沒有多少戰死者,羅斯人在南方可以說是勢如破竹。

而在這歡騰景象之下,羅斯季斯拉夫卻獲得了一個不好的訊息,那就是他的妻子左尹死了。

一開始,利奧那老傢伙還想要掩蓋,先讓大公安頓下來再接受這個訊息,但是這怎麼可能瞞過羅斯季斯拉夫,看到利奧一系列不自然的表現和左尹沒有出現之後,羅斯季斯拉夫也差不多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羅斯季斯拉夫回來得時機可以說是就晚了一步,左尹是昨天晚上突然去世的,她是在睡夢中離去的,沒有經歷什麼痛苦。

左尹這些年來的身體並不好,但即便是這樣,羅斯季斯拉夫也沒有想到,左尹逝世的訊息會來得那麼突然。

在基輔的聖索菲亞大教堂內,羅斯季斯拉夫看到了妻子的屍體,不由自主的,他回想起來了以前的日子,回想起來了他年輕的時光,那些他永遠都不會忘記的時光。

那個時候他年輕而英武,雖然為未來而困擾,但在心底裡則是認為自己無所不能,那個時候左尹就在陪著他,不離不棄的站在他的身邊,接下來他們一起走了下去,走到了今天。

當年有誰能想到,羅斯季斯拉夫這個落魄王子可以獲得今天的成就,誰能想到左尹這個低賤公主的後代會成為帝都君主的座上賓,事情走到今天,實在是讓人感覺萬分奇妙啊。

在妻子的葬禮上,羅斯季斯拉夫沒有哭泣,雖然內心無比悲傷,但是他沒有哭泣,而且在他的內心還有一種奇妙的感覺,那就是感覺約束自己的最後一根鎖鏈破碎了。

羅斯季斯拉維奇們擔憂的看著父親,現在父親表現出來的姿態和往日的差距實在是太大了,那種眼神他們從來都沒有見過,讓他們不由自主的有些害怕。

雖然有些害怕,但他們還是緊緊站在父親身後,他們是比任何人都清楚父親和母親之間的感情是多麼好的,他們有些害怕父親在這裡決定跟著母親一起去了。

“好了,別這樣看著我,你們難道認為我會去自殺?”

羅斯季斯拉夫勐的轉過身,看著自己的兒子和女兒,他們的眼眶邊都有淚痕,眼睛都有些紅腫,說明他們在羅斯季斯拉夫來之前都在左尹的棺材前哭了很久。

這讓羅斯季斯拉夫的內心感到了欣慰,無論如何,孩子們都是好孩子,他們都說羅斯季斯拉夫和左尹的好子女。

羅斯季斯拉夫的孫兒們都跪在子女身後,除了那些年紀小得還不知世事的,所有人都哭作了一團,左尹在孫兒們眼中是最最仁慈的祖母,總是把愛平均的分給他們所有人,現在左尹離去了,他們自然是最悲傷的一群人。

“父親,您……”

留裡克欲言又止,他非常想要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把話語吞嚥了下去,因為他實在是不知道說些什麼。

“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你們這些傢伙一天到晚別想那麼多,我的心理沒那麼脆弱。”羅斯季斯拉夫作滿不在乎狀揮揮手,“不管怎麼說,先把你們母親的葬禮完成把,一直這樣放著可不太好。”

“是。”

羅斯季斯拉夫的後代們先是互相看看,接著不約而同的說道。

左尹的死,使得基輔的慶祝活動在進行了一天之後就被叫停,因為大公家族的葬禮是更為重要的事情,接下來基輔便被黑色所統治。

對此,民眾和士兵自然抱怨不小,但大家也都表示理解,許多羅斯人還很悲傷,因為左尹經常在羅斯各地進行慈善活動,在人們眼中是一位仁慈而可敬的大公夫人。

許多人從羅斯各地前來,只為送這位大公夫人最後一途,彙集在基輔的人群沒有因為戰爭的結束而散去,反而彙集了起來。

根據後來那些經歷過雅羅斯拉夫葬禮的人所講,左尹的葬禮超過了雅羅斯拉夫的規模,整個基輔的市民和四萬士兵參與了她的葬禮,當送葬隊伍前行在街道上時,民眾擠滿了街道,從天空之上望去,那就是黑壓壓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