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小鎮麵館中,一邋遢老頭嘴饞,大半夜跑來吃夜宵。他坐於麵館的窗前不停望向太平山,嘴裡呢喃道:“今晚三人旗鼓相當啊!”同時,卻有一路過的光頭教書先生過來坐於他的身前,與他同吃,口中還不時埋怨道:“到三更半夜都不讓的安寧。”

原來,自那金甲男子下船之後,船伕這才想起沒有收他的錢。氣得他火急火燎的跑到了鎮上報案,說是有人偷渡,也是賊喊捉賊。那動靜著實不小。可這光頭就住在警局旁邊得公寓之中,也是難為他了。

可對面的邋遢老頭卻一笑而過,而後便不再理會於他,還是自顧自地扒拉著碗裡的麵條。

自那太平山一戰之後,這個深夜便天降寒露;本來大地漸漸歸於平靜,可不知今夜為何不同,人們只當老天爺心情不好,多加一層被,便睡去了。可其餘生物卻無人類之幸…

生命花瓣在寒冬飄零,猶如停留在葉間的晨露。無情的寒酥,如同厲鬼在人間飄蕩。窗臺燭火即將熄滅。雷雪交加,這個夜晚彷彿漫長無邊,黎明遙不可及。

九洲境北。一毛皮黃金,爪鉤似電,血口猙獰的吊青白額山君,受寒英輕扶後便癱軟在地,失去了所有的生機。

深山裡,一隻狗子在竹籬前無力的倒下。獵戶屋下的雞仔對著它伸了伸頭又瞪了瞪雙眼,好像在譏笑於它。家畜有獵戶庇護,得以偷生。

各地山林之中,群獸四散奔逃,下海入地,有黴運當頭者,斃命當場,欲出此界而不可。

九洲境·蒼梧,也下起了本不應有的銀砂。“陳無矩這麼晚你不睡覺,幹嘛呢?”367宿舍的一號床對面有一人喃喃道。

他的對面正有一位身材矯健,頭披短髮,的普通少年。若是細看,只覺得神情莊嚴神聖,卻又與稚嫩並存。

少年會應道:“想來多半是學校的老鼠,那廝不知咋地,今晚發了狂,待我去看看。”雪很大,小夥子出門一看,卻見有四五隻貓蜷縮在犄角旮旯裡,周邊還有那麼一兩隻體型較大的在四處碰撞,希望找到避難之所。

今晚除了冷,也無任何異常,只道,這幾隻初生的小貓怕是熬不過今晚。陳無矩不由得心生憐憫,於是把手從窗戶外伸入了旁邊的無人倉庫門後,從裡面把門開啟了個小口。望著今夜的銀砂,陳無懼初見到,也是驚奇感嘆。詩約:六出花霜滿天,瑤池仙藻隨風來。

陳無矩便往回走去,想著趕緊鑽進被窩來躲避這奇異的寒潮。走著走著,突然間,陳無矩腳下一滑,他急忙扶住圍牆,這才穩住身形,可他那“第二老婆”卻摔了。也不知道是哪個狗酸?竟將水倒在這,結果結冰了,害得他摔倒。但他也不再多管,只暗罵一聲,便急匆匆地去撿他的手機去了。

卻不料,一隻金被銀床不知從哪鑽了出來,一口便叼起他的“心肝寶貝”就此逃之夭夭。

“啊!機在人在。”陳無矩拉長了臉,怪叫一聲。而後直直追了出去。可剛一來到室外。便見那金被銀床不可避免的被漫天玉沙接觸,就此癱軟在地,而陳無矩任由那玉沙落在身上,卻也無絲毫的不適應。

少年彎腰撿回手機之後,罵道:“你這廝怕是怎的發了狂,竟敢搶本大爺的手機。”而那貓卻一動不動地躺在地上,任由他叫罵著。

陳無矩看到這貓如此怪異,只覺得它是中邪了,不再理會,往回走去。一回到自己床榻入睡時,卻感覺渾身炎熱無比,好似自己被一股火流環繞,便一腳踢開了身上的被子…

此時,無數道極光自虛空中來,競相貫徹長空。如果從天外觀看,可見此方世界正被無盡氣體包裹,似有莫名力量復甦之象。

同一時間,世界各地亦有不可知之人一同俯瞰大地,似心有靈犀。更有一些幸運兒,被這第一道天輝所引,生異變,產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