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

“懷孕三個月了,這個時候讓你出差是不太合適,但現在國家更需要你。”馮局想了想,又說道:“檸檸是我帶的兵,她剛參加工作就在我手下幹,我對她很瞭解,我相信她能理解。”

“馮局,現在的問題不只是檸檸懷孕了,我手頭上有個大桉子,並且我要負責具體偵辦。”

“會辦桉的公安幹警很多,但能勝任轉運任務的人員很少。”

“怎麼可能很少,海軍有那麼多經驗豐富的艦長。”

都已經跟人家誇下了海口,必須讓這小子參加行動。

馮局探頭看看外面,確認周圍沒裝備部的人,無奈地說:“鹹魚,你雖然沒在海軍幹過,但你應該知道由於軍費緊張、裝備落後,海軍艦艇的遠洋只是突破第一島鏈進入太平洋,並且這樣的遠洋訓練一年也搞不了幾次。”

海軍艦艇噸位都很小,能進入太平洋已經很不容易了。

韓渝反應過來,追問道:“海軍沒有勝任轉運任務的艦長艦員,中遠應該有不少經驗豐富的遠洋船長。”

“如果只是遠洋航行,那能勝任的船長確實不少,但我們需要的不只是懂航行的船長。”

“還需要什麼。”

“我可以告訴你,我們已經聯絡了荷蘭的一家航運公司,他們有半潛船,剛跟我們簽了承運合同。”

“沒有金剛鑽不攬瓷器活,那家公司既然敢承運應該有這個能力。”

“但那是潛艇,你知道為買這艘潛艇,談判有多艱難嗎?你知道為買這艘潛艇,國家花了多少寶貴的外匯!並且事關國防,你說上級能放心把潛艇就這麼交給一家外國的航運公司?”

“那多派幾個人上船。”

“這不只是上船的事,也涉及到裝載。”

“馮局,我不太明白。”

馮局意識到不說清楚不行,解釋道:“荷蘭的這家航運公司很小,只有幾個人,上級不太放心。”

韓渝低聲道:“為什麼不找大點的,有實力的航運公司。”

“歐美航運公司有實力,你說能找他們幫我們運潛艇嗎?”

馮局反問了一句,苦笑道:“俄羅斯倒是有幾家實力不錯的航運機構能承運,可他們開出的是天價,我們僱不起。所以在派多少人出國參與轉運上,一樣要考慮到經費。”

說到底還是窮,並且涉及到政治和安全。

韓渝正暗暗感慨買潛艇不容易,想安全運回來一樣不容易,馮局接著道:“你懂技術,能監督裝載;懂航海,有遠洋航行經驗,熟悉航線和海況,能監督航行安全;

你在萬噸海輪上做過見習大副,會英語,知道怎麼跟外輪船長船員打交道,也知道靠港時怎麼跟港口方交涉;

你十六歲就加入公安系統,十八歲就成為預備黨員,並執行過警衛任務,政治上絕對可靠,能確保人員安全。

要知道參加轉運的有海軍艇員,有俄羅斯專家,也有幾個國內的船舶專家。俄羅斯專家我們不管,但其他人去多少就要回來多少。”

海軍這些年出了不少事,並且出的都是大事。

這次要去那麼遠,要運那麼重要、那麼昂貴的裝備回來,方方面面上級必須考慮到,不然絕不會放心。

韓渝沉默了片刻,低聲問:“這麼說我去的話,一個人能頂幾個人?”

“多去一個人,就要多花一個人的錢。”

“可我既不是海軍官兵,也不是中遠的工作人員。”

“現在是了,你以我們中遠代表的身份參加轉執行動。”

“中遠代表?”

這件事很複雜,但必須說清楚。

馮局理了理思路,解釋道:“鹹魚,老外的性格你很清楚,他們的字典裡就沒有謙虛這個詞。比如在裝載加固上,你說他們幹得不對,他們肯定不會高興,會認為你質疑他們的專業技術,甚至可能撂挑子不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