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李衛國乘坐玉珍安排的車趕到白龍港。

他本以為來的最早,結果下車一看,老章、老丁和蔣曉軍早到了,正在廚房隔壁的“客廳”裡跟老錢打麻將。

時間過得真快,一轉眼已是2006年底,韓渝唸的研究生總算畢業了。

這些年韓渝並沒有真脫產學習,每到寒暑假不是被長航公安局抽調去督辦各類案件,就是回濱江分局“勤工儉學”,但在上級看來他念的是全日制研究生,並且唸的時間遠比別人長,所以韓渝一拿到畢業證和學位證,就被上級安排去交通部管理幹部學院培訓,這一培訓竟培訓了三個月。

李衛國一進門便好奇地問:“老章,檸檸呢?”

“小魚剛給她打過電話,她說等鹹魚到了一起回來。”

“小魚呢?”

“剛在這兒的,不知道又跑哪兒去了。”

老章打麻將不是很在行,乾脆讓開位置,微笑著介紹道:“老韓去請高校長和陳院長了,老羅去買醋了,馬上回來。”

李衛國坐下來一邊整理老章剛摸的一手爛牌,一邊好奇地問:“鹹魚是坐火車從首都回來的,還是坐飛機回來的?

“坐火車,不過他不是從首都回來的,交通部管理幹部學院的培養一星期前就結束了,他結業之後就去了漢武,又從漢武去了趟江城,今天是從江城坐火車回來的。”

“他去漢武做什麼?”

“這很正常啊,他相當於地方上的市管幹部,唸了幾年研究生,好不容易畢業了,組織上要重新給他安排工作,他當然要去組織人事部門報到,長航公安局乃至長航局領導都要找他談話。”

“今後的工作確定了嗎?”

老丁抬頭笑道:“應該確定了,他都去首都培訓了三個月。”

李衛國急切地問:“什麼叫應該啊?”

“我們也不知道,等他回來問問就知道了。”

“你們沒給他打電話?”

“早晚都會知道,留點懸念挺好,沒必要給他打電話。”

幾個老夥計就知道打麻將,這麼重要的事都不關心。不過話又說回來,鹹魚是交通部重點培養的年輕幹部,接下來的工作安排也確實用不著這些人操心。更重要的是,這些人就算操心也沒用。

李衛國扔下一張二筒,想想又不解地問:“那他去江城做什麼?”

“他不只是長航系統的幹部,也是江南省軍區的預任軍官,小魚說省軍區政治部首長要找他談話。”

“差點忘了,他是雙重身份。”

……

幾位老同志雖然都退休了,並且大多生活在陵海,但一年到頭也聚不了幾次。

難得有機會相聚,當然要敘敘舊,要聊聊陵海乃至濱江發生的重大人事變化,甚至要聊聊國內國際的大事。

陵海的錢書記高升了,現在是濱江的常委副市長,接的是朱大姐的愛人秦副市長的班。秦副市長退居二線,調任濱江市人大副主任。長州的侯書記高升到省裡,現在是省發改委的領導。

陵海現在的市委常委、政法W書記兼公安局長蕭見明雖然年輕,但能力很強,對老幹部也很重視……

“王瞎子”退居二線,本以為思崗縣W書記羅紅新的兒子羅文江能接任水上治安支隊長兼水上公安分局局長,結果誰也沒想到小羅那個省委組織部和省廳選拔的選調生沒能扶正,反倒是“半路出家”的前合同制民警馬金濤被委以重任,接替王瞎子做上了水上分局局長,趙紅星也被提拔了,現在是水上分局政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