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渝回到單位,首先要了解出差期間分局的各項工作。

當丁曙光和盛寶成說完東啟市興合鎮發生的命案,韓渝的第一想法不是表彰老朱,而是要回去跟學姐商量商量,給老爸老媽和岳父岳母各買一份靠譜的商業醫療保險。

兩邊的韓家能有今天不容易,老爸老媽和岳父岳母年紀越來越大,如果生了大病不可能不去醫院治療,好不容易苦盡甘來,可不能跟人家一樣因病返貧。

陳子坤不知道頂頭上司在想什麼,笑道:「好事不出門,糗事傳千里。陵海的蕭書記聽說這事,認為有必要加強殯葬行業的管理。考慮到人員正常死亡之後,法醫不可能去挨個兒驗屍,連派出所都不可能安排民警去現場,覺得公安機關不能稀裡糊塗給人家出具死亡證明,昨天跟民政局和民宗局開了個會,接下來要聯合加強多殯葬行業的管理,要對從業人員進行培訓。」

「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我去了趟陵海派出所,正好遇上了去開發區分局檢查工作的老石,是老石告訴我的。老石說他們還打算請朱叔去講課,讓朱叔去給包括殯儀館化妝師在內的相關從業人員傳授經驗。」

「怎麼辨認正常死亡和非正常死亡?」

「嗯。」

「陵海公安局又不是沒法醫。」

「陵海公安局的法醫見過的死人肯定沒朱叔多,並且有些線索不是檢驗屍體所能發現的。像朱叔這樣的收斂師就不一樣了,他會在第一時間趕到死者家,能在第一時間掌握死者家尤其死者親屬的情況。」

「有道理。」韓渝點點頭,沉吟道:「蕭書記有水平,居然能想到這些,難怪陵海這幾年的治安能搞這麼好呢。」

陳子坤笑道:「人家是科班出生,不像之前的那個張益東,說起來什麼都懂,其實什麼都不懂。而且蕭書記有地方工作經驗,做過鄉鎮一把手,既懂公安業務又有魄力。」

聊到陵海的政法書記兼公安局長蕭見明,丁曙光突然想起件事:「韓局,羅文江可能也想走蕭見明這條路,馬金濤說他馬上要調走。」

「調哪兒去?」韓渝好奇地問。

「現在沒宣佈,好像要調到長州的一個鄉鎮做副書記。市局擔心留不住人,總是找各種藉口不提拔他,他只能另想辦法,確切地說他爸只能幫他另想辦法。」

丁曙光話音剛落,盛寶成便抬頭道:「之前在省廳幹挺好,也不知道他怎麼想的,非要調回來。」

「這也不能完全怪市局,」韓渝笑了笑,感慨地說:「地方公安人多、位置少,在幹部選拔任用上只能論資排輩。他年紀沒人家大,資歷沒人家老,讓市局怎麼提拔?」

陳子坤是從地方公安調過來的,對此深有感觸:「好在他有個做縣書記的老爸,換作別人再有能力也只能繼續熬資歷,哪有機會調到鄉鎮工作。」

聊了一會兒工作和八卦,小魚敲門走了進來。

陳子坤等人各有各的事,不約而同起身告辭。

韓渝目送走幾位同事,一邊招呼小魚坐,一邊笑問道:「有事?」

「鹹魚幹,鼕鼕10號結婚。」

「我知道,怎麼了?」

「你去不去?」

「這不是廢話嘛,我是舅舅,再忙也要去。」

「我也是舅舅,我也想去喝喜酒!」

在東海舉行的婚禮,主要請東海那邊的親朋好友和領導同事,老家這邊只有外公、外婆、兩個親舅舅和老葛、師孃去。不過姐姐姐夫也請了玉珍和小魚的老爸老媽,還請了張二小夫婦,畢竟她們都在東海。

小魚如果也去,那要不要請鼕鼕在陵海預備役營的老領導和老戰友?

韓渝既不想打亂姐姐姐夫的計劃,也不想因此影響分局尤其特警隊的工作,笑道:「照理說你應該去,但問題是東海那邊辦完,我姐和我姐夫就要帶著鼕鼕和冰倩回陵海擺酒,到時候我要跟老黃一起去香港取證,老家這邊不能沒個主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