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小魚的外公老錢也養了兩隻羊,韓工驚問道:“破不了案,就這麼讓那兩個殺人犯逍遙法外?”

“現在抓不到他們,不等於將來抓不到。”

“時間一長就會變成陳年舊案,現在都抓不到,我估計將來更抓不到!”

“如果刑事技術不進步,可能真會變成懸案。但現在的技術很先進,我二師兄說他們在案發現場提取到了兩個嫌疑人的生物物證,還提取到了兩枚指紋。只要把這兩個證據保管好,早晚能抓到那兩個混蛋。”

早晚能抓到,這個晚到底有多晚呢?

就像韓渝之前一直質疑韓工的氣象預報一樣,韓工對公安能否最終抓到殺人兇手表示嚴重懷疑,一邊收拾歸攏年貨,一邊忍不住問:“三兒,像這樣沒破的命案多嗎?”

韓渝被問住了,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這麼說不少?”

“也不是很多,比如濱江,一年最多三四起,不是不想破,主要是暫時不具備偵破條件。”

“一年三四起還不多啊,再說一年三四起,兩年就是七八起,會積少成多的!”

不幹這一行不知道社會治安沒想象中那麼好。

盜竊之類的小案,一年不知道要發生多少起,能破獲的並不多。上級最重視的命案,破不了也有。

前幾天市局開刑偵工作會議,韋支在會上說濱江居然有人吸毒。

那可是毒品,之前只在電影電視上看到過。

有人吸毒就有人販毒,這可不是一件事。

市局刑偵支隊的兩位副支隊長和幾個大隊長重新進行了分工,重案大隊的錢大現在專門負責緝毒。至於命案,依然由韋支親自負責,2000年全濱江有四起命案沒破,能想象到“老帥”的壓力有多大。

韓工不知道女婿在想什麼,接著道:“我不懂刑偵,但我知道時間一長案子就不好破,甚至會沒人管沒人問。別的不說,就說海員俱樂部當年發生的那起命案,現在有人管嗎?”

“爸,那起命案不是在海員俱樂部發生的,只是被害人遇害前在海員俱樂部吃過飯。”

“你怎麼知道的?”

“蔣科說的。”

那起命案影響很惡劣,當年好多領導被調離甚至撤職,其中就包括當時的濱江港公安局領導。

韓工認識前濱江港公安局刑偵科長蔣曉軍,也知道蔣曉軍就是因為那個案子被撤職的,不禁嘆道:“老蔣就算沒受那起命案影響,一樣要按企業幹部身份退休。年齡真是個寶,想想就可惜。”

長航公安局說是要轉行政編制,可事實上一直是雷聲大雨點小。

上級有檔案,下面沒動靜。

韓渝突然覺得之所以遲遲沒動靜,很可能是上級想透過這種方式甩包袱,再拖個三五年,等老同志都按企業幹部乃至企業職工身份退休了,到時候再整建制轉為行政單位,就能省下一大筆經費。

而且可以利用這三五年,把一些年齡雖然不是很大,但又不符合轉公務員條件的人,想辦法調離長航公安系統。

正胡思亂想,丈母孃回來了。

“三兒,肚子餓不餓,你舅媽讓我給你帶了鍋魁,還熱乎著呢,趁熱吃。”

“怎麼又帶!”

“我說不要,她非讓我帶的。”

之前以為鍋魁是一種油餅,其實不是,而是一種烤熟的肉餅,裡面夾了肉餡,外表酥脆,內裡暄軟,越嚼越香!

韓渝接過鍋魁,邊吃邊笑問道:“媽,今天店裡的生意怎麼樣?”

“挺好,”向主任這幾天一直在店裡幫忙,不但幫著幹活,還幫著打廣告,請人民醫院的老同事去吃。

她走進廚房繫上圍裙,一邊忙著做晚飯,一邊眉飛色舞地說:“酸辣粉三塊錢一碗,價廉物美,生意怎麼可能不好。中午最忙的時候,三四個人擠一張桌子,還有人在門口等,我擦桌子收碗都來不及!”

韓工拿起一個鍋魁,好奇地問:“鍋魁賣的怎麼樣?”

“也挺好,沒想到開個小吃店都這麼賺錢,早知道我也去開個。”

“你會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