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次溫辰安在寧祚大牢裡和潘婷婷聊過後,他對於自己母親和祖父的事情一直耿耿於懷。

根據潘婷婷所言,沈青衣來到寧祚的時候,還是個襁褓中的嬰兒。粗略計算,大概是四十年前的事情。

回到大周后,溫辰安便託人查詢沈涯的訊息。因為這件事是自己的私事,所以溫辰安不想麻煩徐陵等人,只能自己暗暗查探。

可惜溫辰安還沒有自己成熟的人脈網,只能靠著遙安齋的關係調查,好在遙安齋小有名氣,也願意有人幫忙。

幾經週轉,終於來了訊息。

溫辰安懷揣著激動的心開啟信封,見到裡面的內容卻坐不住了。

“四十年前生了一女,名叫沈涯之人,有五人。其中帶女離開大周,唯有一人,鄴城太守,沈涯。”

溫辰安看著手裡的白紙黑字,徹底驚住了。

鄴城,不就是那個徐陵說起故友的地方麼?而他的好友,竟然是自己的祖父?

“公子,您沒事兒吧?”

雙福看著溫辰安震驚地模樣有些擔心,本想著再詢問一番,卻被溫辰安揮了揮手,

“你先出去吧,我要靜一靜,別讓人進來。”

“是。”

雙福只能先離開,這時若蘭正要往裡面送糕點,卻被攔住,

“等等吧,公子現在不讓人進去。”

印象裡,溫辰安從來沒有這樣過,這反倒讓若蘭有些擔心,

“怎麼了?出了什麼事?”

雙福搖了搖頭,

“不知道,只是有人給公子送了封信,看完就這樣了,也不知道信裡寫了些什麼。”

若蘭轉念一想,還以為又是寧祚那邊的訊息,

“該不會又是寧祚的溫氏來煩公子了吧,要不要去請姑娘過來?”

雙福搖了搖頭,

“姑娘不在,去蕭姑娘那了,你去也沒用。”

“那去找大公子呢?”

雙福有些無奈,接過若蘭手裡的食盤,

“好了我的小姑奶奶,你呀就別添亂了。公子既然不想讓人打擾,咱們就別讓他煩心了。我把東西拿下去,你若是無事,就陪一會兒公子吧。”

看著雙福離開,若蘭又有些擔心的看著屋內。

溫辰安將紙摺疊好,夾在書裡,心裡忍不住回想起徐陵對自己的態度。

從送自己玉佩,到親自教導自己武功,再請蕭叢教騎射,這是不是一種補償呢?

溫辰安拿下腰間的那枚玉佩,或許,這是沈涯的東西吧。

原來,徐陵一早就把事情都告訴自己了,他也這樣自責地活了許多年,溫辰安實在是怪不起來他。

萬千種種,都是造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