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對於盧勉突然提出來的要求都有些覺得不可思議,盧世獻不敢反駁,直接跪下。

“賢弟,你這是?”

看著一臉疑惑的徐陵,盧勉笑道,

“這麼多年,他跪你也是應該的,只是還要勞煩孝穆兄,為他起個字吧。”

“這,”徐陵有些不知所措,畢竟男子的字一般都是家族長輩或十分有名望的人起的,自己並不符合這兩點。

見徐陵似乎有顧忌,盧勉又說道,

“世獻在徐氏多年,我早已對外說世獻在徐氏求學,是徐氏子弟的事了。如今讓你選個字給他,也是合情合理。待他及冠,便以此為字。”

見盧敏給了合適的理由,徐陵也覺得盛情難卻,便想了起來,念著盧世獻的名字,

“世獻,世獻,我們徐氏講究以文傳家,不如就用這個‘文’字吧,覺得如何?”

盧勉一聽,立刻點頭,

“好,好!世獻,你還不快點拜謝。”

盧世獻得到命令,立刻行了個大禮,

“世獻多謝徐伯伯賜字。”

幾人離開清音閣,徐榮因為有事便先離開,盧世獻要去收拾東西,於是只有徐清陽和徐儉一路。

徐儉注意到徐清陽一路不語,便猜到她心情不好。

“清清,盧世叔的意思是,阿謙快回來了,你開不開心?”

徐清陽點了點頭,可臉上卻沒有笑意,

“大哥,我不想讓世獻走。”

看著垂頭喪氣的徐清陽,徐儉的語氣也變得溫柔了,

“因為喜歡世獻,所以捨不得?”

徐清陽點點頭,

“雖然有些難過,但是我明白在大部分人的眼裡,家族榮耀大過一切的。”

百年傳承,是一代又一代人的努力,怎麼會為了一個人的小幸福,毀了世代根基呢。

徐儉習慣性地揉了揉徐清陽的頭,

“是啊,世獻他,身上也揹負了很多東西的。清清,換一個人喜歡吧,趁著來日方長,時間總會淡化遺憾。”

徐清陽看著嘉竹軒的方向,突然有了個想法,

“大哥,你等一下有沒有事?”

“沒有啊,怎麼了?”

徐清陽微微一笑,

“我原本要去嘉竹軒,把祖父的書籍拿出來曬一曬,然後送到藏書樓去。你既然沒事,不如和我一起去吧。”

見陽光這樣充足,徐儉便答應下來。兩人一路來到嘉竹軒,阿大和徐清陽想到一塊兒去,已經開始搬書了。

徐清陽讓墨兒給自己挽起袖子,親自到書房裡開始搬書,原本清淨的嘉竹軒,瞬間有了煙火氣。

忙碌讓徐清陽暫時放下了不快,不知道搬了幾趟,徐清陽感覺到有些累了,走到書架面前嘆了口氣,又拿了幾本下來,裡面突然掉落出一封書信。

徐清陽歪著頭去看,隨後蹲下拿起來,

“這不是那日我和二哥看的信麼,二哥怎麼放在這兒了?”

還以為是徐榮漏看了,於是撿起來,開啟,這一看,徐清陽的臉色瞬間變了。

這封信,便是徐榮藏起來,不想讓徐清陽看到的那封,寫的就是盧勉婉拒兩人婚事的事。

看完,徐清陽沉默了。徐儉一直在外面忙碌,見徐清陽久久不出來,便進去。

剛走進去,就看到蹲在地上神情呆滯的徐清陽。見她手裡拿著信,徐儉快步走過去,從徐清陽手裡拿過信,這一看就明白了緣由。

“清清,”徐儉看著徐清陽的目光很是心疼,這件事他原本就知道,本想著盧世獻走後這件事就這樣算了,卻沒想到竟然被徐清陽找到了這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