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書房內,徐陵跪在地上,聽著蕭鼎看似開恩地話,卻沒有起身,

“陛下,付思宇無罪,有罪的,是司馬朗和他的兩個兒子。”

蕭鼎看著徐陵,

“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

“微臣清楚得很,陛下,司馬朗不僅和兩個兒子貪汙,還嫁禍朝中大臣,甚至還和宮中皇子合謀,害死了臣的父親。”

蕭鼎看著跪在地下的徐陵,聲音冰冷,

“皇子,哪個皇子?”

徐陵自然不敢說,而是把頭重重地磕在地上。

身在皇位的蕭鼎也不是蠢人,仔細一想,再聯絡一下徐翟過世的時間,就明白了。

和剛剛不同,蕭鼎看著徐陵,也不忙著讓他起身,語氣也變得凌厲,

“證據呢?徐陵,你這番言論涉及太子和二品大臣,要講證據的。”

徐陵雙手呈上那半封信件,又把這些天的諸多調查事情全盤托出。

“臣調查司馬柏木時,意外發現他和司馬柏青竟然有十五萬兩黃金的交易,再透過司馬柏木,把這筆錢運到建康。

而這只是臣查到的,別的交易臣還來不及查,就得知家父病危的訊息,不得已終止了調查。再早一點,府中子弟付思宇也被安排到南郊,為的,就是當替罪羊。

臣父得到書信,有人在凌江以徐氏的名聲在做事,並且皇室和凌江的一些商販也有來往,前者剛好對應上了從付思宇那搜來的信件,後者,自然指向了皇子。”

在進這道門之前,徐陵也知道此刻不是說這些的最好時機,畢竟帝王心難測。

可眼看著付思宇就要萬劫不復,他怎麼捨得。

聽完這一切的蕭鼎並沒有大發雷霆,

“朕給你三個月,找到證據,朕還徐老一個死的明白,還付思宇一個清白。若是你找不到證據,是誣陷,那你的二兒子徐榮,就要貶到偏遠之地,終身不得回京。”

兩人對視,徐陵慢慢低下頭,

“臣,遵旨。那陛下,付思宇,”

“付思宇必須死!”

徐陵看著蕭鼎,痛心疾首,

“陛下!他是忠臣啊!”

可蕭鼎一點也不為所動,舉起剛剛徐陵拿出來的物證,

“徐卿,朕相信你說司馬家的事,所以付思宇才非殺不可。朕相信你這麼久才和朕說,也是因為知道司馬柏木駐守邊關的事實,一旦惹惱了他去和寧祚聯手,朕輕則丟一個城池,重則丟了一個江山。”

看到蕭鼎帝王家的本色,徐陵知道以帝王的角度看這件事,他一點錯誤也沒有。

只聽蕭鼎繼續說道,

“死一個付思宇,可以打消他們的顧慮,也給你更多的時間去查案。或者,你能在這種陷害下,找到證據,不足以讓他死,也可以。”

看著蕭鼎給了一個開口,徐陵大喜過望,

“多謝陛下!”

“起來吧。”

這回徐陵沒有拒絕,慢慢起身後,在蕭鼎的示意下坐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