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詩會,就是文人將自己的詩寫出來,由眾人傳閱,品鑑。最終選出幾首佳作,詩人的名號也會在詩會中傳開。

墨軒平日裡只是個茶館,因為茶出了名的好,所以慢慢成為寧祚文人墨客聚集的地方。

而墨軒出手大方,給每個人準備寫詩的是上好的綢緞,再配上獨制的墨汁,寫在上面不會暈染。

那些被選出來的詩,會先做成扇面,被懸掛在茶館正中心,直到第二年的詩會才會被摘下。

摘下後會交給繡娘,進行重新制作,在詩會開始前拍賣出去。

此刻就是眾人在拍賣去年的詩,這些詩的很多詩人都已經盛名顯貴,若能得到也是在無形中結交。

“起拍價,二兩白銀,請各位出價。”

雙福在一旁磕著瓜子,搖了搖頭,

“才二兩,寫這首詩的人一定沒有混出名堂來。”

溫辰安微微一笑,“你看出來了?”

若是如今有名氣的人,起拍價都是二十兩開始。

“公子,小的覺得,這扇子要賣不出去了。”

溫辰安看著外面,摸了摸自己的錢袋,

“不如我們買下來吧?”

雙福看著溫辰安,見他不像是在說笑,於是點點頭,

“我家公子出三兩!”

一路走來,溫辰安的身邊只有若蘭和雙福,他們二人都瞭解溫辰安,知道他的小心翼翼,也知道他心中對弱勢的同情。

三兩銀子,買來一首寂寂無名的詩,眾人紛紛看過來,卻發現溫辰安這兒並沒有掛牌子。

“這位公子出價三兩銀子,還有沒有加價的?”

在一片寂靜後,這幅扇面被送到溫辰安的房中。

“清風扶柳掩其身,玉藏石中無影蹤。”

看著扇子上面的刺繡,溫辰安有些感嘆,

“可惜了,空有一腔熱血,到頭來只能是玉藏石中。”

隨著拍賣的結束,墨軒的人為每個人都送上了筆墨,

這時,在大堂最中間,一個微胖年紀四十多歲的男子用著粗獷的聲音,

“諸位,今年詩會的要求,要用詞簡單,講求清雅。請諸位公子開始。”

溫辰安在落筆前,瞧著對面看了一眼,隨後準備落筆。

“公子不用之前的那首了?”

“不了,原本以為溫氏不一定會有人來,沒想到他也來了。”

見溫辰安要開始,雙福安靜地守在一旁不說話。

片刻過後,溫辰安洋洋灑灑地寫了一篇,雙福靠近,輕輕讀了出來,

“世間有子喜絕色,踏遍人間無處得。

巧遇青衣丟魂魄,榻上私語哄嬌兒。

良宵一度拂袖去,唯留佳人暗自泣。

十月懷胎明君心,自此養兒深巷中。

嘆女痴情錯託付,誤認淤泥作明月。

海枯石爛終成夢,唯餘長恨無有時。”

一股悲傷心境油然而生,雙福看著溫辰安,

“公子,您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