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花姐,聽你家大哥說,你家來了個收海鮮的大老闆了,我看門口的車就像那回事兒,老闆人在哪兒呢?”

一個四十多歲、又黑又瘦的女人說著話,就走了進來。

當她看到陳昂和張愛國後,一臉的驚喜。

“這兩位就是大老闆吧?真年輕。哎呦喂!大老闆好啊,能見到你們,我可是太高興了!”

“大姐你好。”陳昂放下螃蟹腿兒,禮貌的笑道。

“你們別在這裡耽誤人家吃飯,不好看,有事兒去外屋說。”

當這個叫春花的女主人把所有來人都帶到外屋後,陳昂隱約聽到如下的對話。

“春花姐,大老闆沒說收貨價兒給多少嗎?”

“我們聊了,他跟我說了,咱們在隔壁鎮賣多少,他就給多少!”

“那可太好了!又省心又省力!春花姐,你得想著我點,明天我家的貨得讓大老闆拿走了!”

“還有我還有我,我家也得拿走。”

“春花姐還有我,咱們姐妹多少年,這種好事兒你得想著我點兒!”

“你們人都找上門兒來了,回頭我跟大老闆打個招呼,肯定落不下。”

“不過咱們有言在先,你們別藏心眼兒,貨得往好了整。你們也清楚,咱村多少船,大老闆只能收走一部分,大部分還得自己去賣的!整不好,下次不會收的。”

“知道知道,肯定是挑好的給。”

“咱必須要哄住這個老闆,這樣咱們以後就不愁賣了。”

……

陳昂沒想到,這裡的海鮮會這麼愁賣。

實際上這個年代就是這樣,這就是血淋淋的事實,不參雜半點假。

等這些女人走後,張愛國拍著肚子在那裡剔牙,陳昂則是對著女主人春花問道。

“大姐,咱們這裡誰家有冰箱或者冰櫃啊?”

“你還真就問著了,我家就有一個破冰櫃,能用,但是這玩意兒太費電,就放著了。”

“這感情好,大姐,幫我在冰櫃裡凍一些冰塊兒,天太熱,往回運海鮮,我得需要適當加冰保鮮。放心,我給錢!”

“你又提錢,咱以後就是一家人,別外道了,大姐這就給你安排了。”

之後,陳昂兩個人在對方的好意下,住在了他家。

他以為是一個很麻煩的事兒,卻不知道人家不是這麼想。

人家想的是,自家住了這麼個大老闆,高興都來不及,以後,那就是村子裡的香餑餑了。

凌晨十二點,男主人拎著手電筒,拿著一些花生、餅子和蘋果,出門了。

他要出海了。

實際上此刻,大部分漁民都準備出海了。

半夜出海,天不亮回來。

基本作息時間都是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

他們駕馭的小漁船也相當簡陋,都是五六米的大小,上面安裝著只有4馬力的柴油機。

小小的漁船滿載著希望,迎著黑夜,在風浪中起航。

一家人的生活保證就在這條漁船上……

早上三點半,陳昂踹醒張愛國,載著春花,開車來到了海邊,將車裡的塑膠大桶裝一些海水,為即將收上來的海鮮做好準備。

四點二十分,第一艘漁船上岸。

收穫不錯,一大包的螃蟹,一大包的皮皮蝦,還有一些海螺等雜七雜八的東西。

上了岸,女主人直接就來到了陳昂的車邊,而同樣在車邊等候的春花也迎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