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宣笑了笑:“乖,學的很好。”

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嚴肅:“現在,去教訓她,我的新娘,怎麼能讓這種人欺負!”

我“噗嗤”一聲。

其實,我根本沒把那人當回事,不過白宣卻這麼生氣……

我心道:“白宣,你真的好維護我,你真好。”

他果然又瞬間沒了聲音。

大約……是在害羞吧。

我回過神來,對面也才不過說了三五句話,我也不想知道她說的什麼,只抬眼,學著白宣倨傲的神態看過去:

“你那對銀耳環,從哪裡偷的?”

對方瞬間卡殼。

眾人也是一驚,頓時都將視線投射過去——

那是一對嵌著珍珠的銀耳環,這年頭,珍珠可算不得便宜。只這麼一對,大約就要三五兩銀子了。

可這婦人渾身上下加起來,也超不過二百銅板——如此懸殊的價格,若這耳環當真是省吃儉用花大筆錢買的,或者家傳的,她又怎麼會出門在外還大大方方戴上呢?

這年頭,“見財起意”可不是一句空話。

剛才那好心婦人願意借出馬車,未嘗不是因此覺得她小有身家,這才不設防的。

我只是結合著剛才天眼對婦人品性的判定和猜測說出的,然而那婦人卻是不打自招,眾目睽睽之下,一把捂住了耳朵!

得。

這下還有什麼好說的,大夥兒趕緊挪了挪地方,紛紛擔心被小偷順手牽羊了。

那婦人這才反應過來,此刻趕緊放下手,破口大罵:“你個賤人,竟然敢敗壞我的名聲——”

“怎麼回事?!”

商隊的管事來了。

此刻他不復白天的和氣,反而看著大家,臉色嚴肅:“諸位,當初咱們說好了的,在商隊不可引起紛爭,不可影響行程。如今可才是第一天,若是鬧出事來,恐怕下個城鎮咱們就要分道揚鑣了。”

“我家廟小,惹不起大佛。”

這話一說,立刻便有人辯解道:“徐管事,這不能怪我們。任誰知道隊伍裡有個小偷兒,那都是要避開的。”

說罷,三言兩語就把剛才的事一五一十說了出來。

“哦?”

那徐管事沒有第一時間看小偷,卻將視線盯準我:“這位姑娘,好本事!”

他的讚歎是真心實意的,神情卻略有些急迫,顯得有些奇怪:

“只是不知道,憑據為何?又是如何猜對的。”

他這話一說,那婦人彷彿是得了什麼啟發,趕緊就振振有詞:

“就是!空口白牙,你說偷的就是偷的?你這麼能耐,怎麼不去做包青天呢?”

“我告訴你,這可是我們家的傳家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