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歡喜不容作假。

“咱們周府確實有金樓銀樓,尤其是帝都,許多達官貴人都愛逛。其中有幾位藏有秘技的大匠師,達官貴人想要預約也得排隊。”

“只是其餘首飾,每次都要精心打出,才能叫送呈各府等待大家挑揀,難免多有不便之處。”

“若是有這樣一幅畫送過去……”

先送畫,再送首飾,豈不會讓大家完全抗拒不得?

掌櫃的心想:他是男人,不懂得女子為何對首飾狂熱,可他看到這幅畫的同時,腦海中第一時間想的卻是家中妻子女兒戴上同樣的首飾又有多好看。

可見這畫卷的魅力必是人人都要試一試的。而那些有錢人家礙於面子,想試絕不會再退回來的!頂多過些日子送回來重新打罷了。

一來一回,還是金樓得利!

妙啊!

更何況,金樓是面呈達官貴人,銀樓卻是對待普通百姓和薄有資產的商賈,只是這些年來名聲總是不溫不火。

倘若像餘心姑娘所說,每月或者每隔多少時日掛上一幅圖在樓外,百姓們雖多不識字,但看畫看美人總是會的。

若是看上了,進樓來買,豈不是妙哉?

若是沒看上,可大家只來銀樓門口扎個堆,已然是代表著他們名氣了!

妙極妙極!

不過此刻,我卻不知這掌櫃心中想的是什麼,只是見掌櫃的與那位畫師二人熱切的交流起來,不由心中大安。

不多時,那畫師果然過來對我深深一個稽首:“多謝姑娘,全賴姑娘出言,這才叫我有揚名賺錢的機會。”

“日後姑娘但凡所需圖畫,我盡皆分文不收。”說著又趕緊掏著荷包:“這是上次的定金,還請姑娘收回。”

而後急急忙又被掌櫃的拉過去,接下來便要草簽一份契書了。

“做得不錯。”

我正怔愣間,白宣突然輕聲讚道。

他的語氣中有顯而易見的欣賞:

“餘心,你這些時日讀了許多書,如今竟已有了如此眼光。假以時日,倘若有心做一名商賈,想來也定然是極成功的。”

聽了他的誇讚,我心中也極其驕傲,此刻也難得開玩笑:

“那還是罷了。”

“我還是覺得,打地主和驅魔除妖來錢快些。”

“哈哈哈哈哈!”

白宣朗聲笑了起來,我也忍不住露出一絲笑意。

只聽他說:“怎麼樣都好,你開心就好,不必太過著急。我的時間足夠久,能讓你多些見識,反而更是值得。”

此刻,我也重重點頭。

“我會的。”

而相比這名畫師,另外兩位,一名給書坊畫本專門畫些香豔小圖,本就家資不菲。

而另一人擅畫山水。據悉,在文人墨客之間很受尊崇,錢倒是來的不多,可名聲卻尤其響亮,自然也不需要我多嘴多舌了。

畢竟,我也只是那麼靈光一閃罷了。

只有燈籠在幾幅圖之間反覆橫跳,死活選不出哪一幅最好。

而就在這時,小書生揹著畫箱氣喘吁吁的找來了客棧。

他臉色煞白,臉上還有涔涔的汗水,此刻只急忙的撲到我跟前來,急聲問道:“餘心姑娘,綠容,綠容她她怎麼會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