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張了張嘴,卻突然又趴了下去,之後被髮出了微微的顫抖。

正在往她身上撒金瘡藥的姐妹手頭一顫:“怎麼了?莫非是我手重了嗎?”

話一問完,又想起她如今不能說話,此刻越發難受。

而同一房間的另一個床榻上,蓮葉身軀綿軟,一動不能動的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冷汗層層。

照顧她的姐妹也著急的,已經連番換了兩套衣裳被褥了。

“這到底是撞了什麼邪?”

“先是蓮心被賣,現在蓮葉你又生了這樣的怪病!大夫什麼也沒有看出來……你到底哪裡痛啊?”

蓮葉卻只轉了轉眼珠,此刻緩緩落下兩滴淚來,全身上下連手指頭都動彈不得。

……

我看在眼裡,心中不由暗恨——只因蓮葉剛才受苦的模樣,全在右邊的畫卷中一一展示。

那灼烈的毒藥灌進她的喉嚨,這一瞬間,蓮葉整個人彷彿一條在案板上直挺挺的魚!

雖是動彈不得,可她臉上猙獰的痛苦,任誰都看得出來!

明明是躺在床上,可腰背和臀部的疼痛叫她越發雙目圓睜,青筋畢露。

若是能發出聲音,她此刻的叫聲恐怕都要掀翻整座宅院了。

實在太痛了!

可這痛她只能硬挺挺承受著,連躲都沒地方躲。

此刻便是再傻,她也知道這絕對的與蓮心脫不了干係。

可想想對方還一臉驚異地看著自己,說自己是好姐妹的柔善模樣,她只覺得渾身一陣冰涼。

此刻心神崩潰,身軀痛苦。

蓮葉只覺得,此生最大的磨難都在這短短的時日裡叫她嚐到了。

這麼多年來,蓮心是從來沒把他們當做姐妹嗎?

而更讓人痛苦的是,為了能叫這好姐妹好好的告個別,他們又把蓮心抬到了自己的旁邊,此刻哪怕身軀不能轉動,可蓮葉的眼角餘光仍能看到她伏在床榻上,肩背發出了細微的顫抖,口中也發出了古怪的聲音

似是嗚咽,又似乎是笑意。

一旁的小姐妹們心痛又憐惜:“怎麼痛成這個樣子?”

只有蓮葉知道,那哪裡是痛苦?!分明是成功玩弄別人而發出的暢快笑容。

她笑到渾身都在顫抖了。

可此刻她要怎麼辦呢?難道自己就要在這一動不動的掙扎中日日經受著這樣的痛苦,而後變成一個殘廢啞巴?

她又要如何叫姐妹們相信:曾經人人信賴的蓮心,竟是這麼狠毒的人呢!

此刻,我心中不由有些自責——

臺上的蓮心在林公子的呵護下,一副情意深重無以為報的柔順模樣。

誰又能知道,她對著自家姐妹都做出了那等狠辣的事呢。

而我卻偏偏沒有發現,她竟還有這底牌。

此刻,周公子一行人已經去往帝都了,陳管事雖還未到帝都,可也已經開始籌備婚禮採買了。

而這永和城離帝都,足有10來日的光景。

那無辜可憐的蓮葉,如今又是何等處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