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你之前說可以給陸越建一座廟,莫非當真可行?”

她扭頭看著身側的白骨將軍,目光隱見悲慼:“他煞氣濃重,殺人無數,而我吞金自盡,未見功德……”

“像我們這樣的孤魂野鬼,真的有資格建廟塑像,引供香火嗎?從未聽聞有鬼怪這樣大膽。”

“建廟塑像而已,要什麼資格呢?從未有人做便不做了嗎?”

我也反問著她。

白軒說我這種想法是在造神,但於我而言,這卻是再自然不過的了。

陸越將軍和詠娘在山中多年,難道沒有庇護那一方的山民嗎?

他煞氣深重,殺人無數。可為君為將,護國護家,乃是職責所在。

如今化作白骨,一身煞氣,反而更能克敵制勝,難道這不是天意嗎?

這樣的他,拿自己的錢給自己建座廟,塑個像,又有何不可?

雲浮公主卻難得的猶豫了。

“可我們是鬼身啊。以鬼身來做這等山神土地,我們這滿身鬼氣,真的能行嗎?”

我也嘆口氣:“其實我沒有注意到你們的滿身鬼氣,我只知道你們身上都有功德。”

雲浮公主作為鬼王,約束百鬼多年,功德已是燦燦。陸將軍護國護家,殺敵無數,更是彪炳千秋。

他們若沒有資格受供奉,那又要靠誰呢?

“倘若你們在山中建廟,不管有無香火供奉,都還會一如既往的避佑山民嗎?”

我問道。

山中有猛獸毒蟲,有盜匪陷阱,偏偏天下窮苦百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倘若那座山上有山神土地來守護,必定是人人羨慕的好去處。

但白骨將軍在墓中多年,詠娘都被血祭都未曾有一絲半分的阻攔,想來這山中還未生靈,只是無主之地罷了。

就像我之前與白宣說的那樣——

有白骨將軍在此處,百姓給予香火供奉和誠心,他則庇護者百姓,各取所需,又有什麼好猶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