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李開心又一次回了客棧後院的時候,天色已經擦黑,李福推了推門,發現裡面被卡住了。

外面推不開,又抬手把門上的門環扣了幾下,等了一會兒才聽見裡面穿來一聲柔柔軟軟的聲音:“誰呀?”

“大掌櫃回來了,趕緊開門。”

裡面的門開了的時候,李開心看見一雙被燈籠映的亮亮的眼睛,裡面開門的李春旭開了門就看見了那個一直盯著他看的人。

身子撤到了一邊說:“大掌櫃和李管家回來了,這兩天貴掌櫃讓酒樓的廚子過來了一個,奴才去給您端飯去。”

李開心點了點頭又說:“去燒點水,我和福管家要沐浴。”

過了一會兒,李開心聽到房門有響聲,又聽到了之前那個聲音,原來是李春旭打了熱水來。

“進來吧”

房門推開的時候李開心又看見剛剛那雙眼睛的主人正費力的提著一桶水,臉也讓憋的通紅,臉上的疤痕因為紅色顯得更為猙獰。

李開心放下了手裡的筆,看著他正要往浴桶裡倒水,因為個子不高,力氣也小,往上提的時候抖得很厲害。

李春旭正用力的舉起桶的時候,突然感覺身上的重量突然沒了,擰頭只看到一隻胳膊提起了剛剛的那個水桶,立刻就明白了現在是誰提著桶,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麼。

李開心低頭看了看,他怎麼這麼矮,棉衣裹著也能看得出來很瘦,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剛剛那麼亮了。

“行了,你下去歇著吧,我平日裡不用伺候,你每天早上把洗臉水給我端過來就行了,白日裡你要是沒什麼事就去客棧裡幫忙收拾房間吧。”看著他乖巧的點了點頭,李開心自己拿著桶去了廚房。

李開心剛穿上了衣服,又聽到了敲門聲,說了聲進來,就看見李春旭又端著飯菜進來了,這一次放下了飯菜他就出去了。

又過了幾天,李開心發現她這個小廝還挺貼心的,每天回來的時候茶壺裡的水是熱的,早上自己剛醒就把熱水端來了。

晚上自己回去以後就又端來了洗腳水,而且書桌上每天晚上的時候才會有磨好的墨汁,如果自己在子時的時候還沒睡覺,他就又會給自己端來一碗粥。

李春旭覺得這個主子真好伺候,每天除了早上的洗臉水,晚上的洗腳水以外,從來不會叫自己,有的時候看著她回來的晚了,自己也會給她熬一碗粥。

要不是每天自己都能看著她出去回來,除了書桌上每天都會多幾頁紙,幾乎都沒什麼痕跡,她好像每天回來都要寫東西。

因此每天差不多等到她快回來的時候也會給她把墨磨好,有的時候她回來晚了,墨都已經幹了,自己乘她洗腳的時候在磨好。

李開心這幾天看著酒樓和客棧,心裡的成就感滿滿的,這兩天把一些沒注意到的小細節都補了上去,又讓李福去給鎮裡的大戶都送刻好了的令牌,可惜到最後每人收,多數人家都是管家接待李福,聽到這個令牌只是能便宜並不能免費直接就送客了。

李福來回稟的時候,李開心覺得很現實,也沒什麼,又讓人收了起來,以後她們還會要回去的。

李開心又親自給三樓的人教了怎麼守局,以後她們的名字就叫荷牌,無論男女,每局都要向贏家收一局的費用,她們要做的,就是絕對的公平。

當然了,也不是不能出老千,如果一桌四個人,三個人同時和荷牌打了招呼的話,荷牌就可以光明正大的放水。

李榮這幾天教給她們的就是每天一直打牌,只有自己精通,才能知道其中的門路,而且麻將很好上手,基本知道了規則玩兩局就會了。

初十的時候,三家鋪子和客棧一起開業了,客棧收費不低,普通客棧一晚有十文的,有五十文的,也有一錢的。

李開心的客安居一等房每晚就要八十文,二等房一晚要二錢,在這個鎮子上沒幾家定價這麼貴的。李開心也不擔心,這陣子四通八達,來往的商戶,鏢局有很多,自己完全不愁。

熱水每天辰時到亥時正一直供應。當初為了防止客棧熱水不夠用,還特意讓人把一間雜物間改成了專門用來燒水的房間,一間房裡有八個大鍋,足夠八個房間同時用水。

李開心自己身心的投入在酒樓的建設上,每天都會想著法子訓練幾個荷牌,她也不怕別人知道麻將的玩法,甚至告訴李榮等三樓最火熱的時候記得貼告示把麻將玩法以五兩銀子賣出去。

十五當天,李開心的眾樂樓開業了,前幾天並沒有什麼客人,李開心的令牌也沒發出去一個,李開心也不著急,告訴李榮從有人辦令牌開始,告訴她們令牌需要另加費用,每個令牌一兩銀,三等以上令牌三兩銀。

又過了半個月,李開心的酒樓和客棧才都慢慢的開始進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