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自己的憐憫,不覺得多餘嗎?」男人的語氣似乎永遠都那麼冷,像是一塊千年不化的寒冰,而他對蘇小影的態度也始終陰晴不定,不太待見。

蘇小影連連搖頭,臉上稚氣未脫,聲音軟糯糯的:「不多餘。」

「那個女孩並不是誠心想與你交朋友的,她只是覺得你好欺負罷了。」他鮮少說這麼多話,不過說完又在心裡安慰自己,這番解釋只是為自己在凌雲軒的冒然出手言明原因而已。.

「小侍衛,這是我自己的事。」

蘇小影只想表明自己的態度與立場,卻引得男人一陣輕哼,道:「好,那以後我再不出手便是。」

「別,我沒有怪你的,只是你對阿箐家中的情況並不瞭解。她的母親雖為家中主母,卻重病纏身,終年臥榻,除阿箐之外未有子嗣。

家中偏房眾多,以她的名分在家裡根本排不上號,年長、年幼於她的兄弟姐妹多得是,然而別人不屑於討好父親,她卻不得不以各項優異的成績博取父親的注意,只希望家父不要放棄她醫治無門藥費昂貴的母親。」

蘇小影的臉上滿是認真,連她自己都差點被自己的一番說詞給感動到了,然而男人還是不留情面的下一刻就伸手捏住了她執拗的臉。

「所以你這個傻子就甘願把自己當作綠葉去襯托和成就別人?」男人譏笑著俯身而下,透過層層垂落的黑簾,蘇小影逆著光影的方向瞧清了他的臉。

並不醜陋的五官線條流利,恰到好處的分庭劃域,臉型標準的不像話,稜角分明的俊臉上多一分肉顯胖,少一分肉顯得消瘦,每一分都恰到好處。高挺的鼻樑讓人瞧著就像伸手去觸控,尤其是那兩瓣輕輕開合的薄唇,無時無刻不散發著禁慾迷人的色彩。

想要去摸。

這是蘇小影在看清了男人的樣貌之後的第一感覺,雖然姐姐與她說過,可從來沒有人能夠長成如此與美好幻想當中完全契合的樣貌,與她猜想之中的不止一模一樣,甚至更勝一籌。

好看到讓蘇小影都有些懷疑他這張臉的真實性了,如果真的能夠摸到,再加以蹂躪一番就好了。

男人此時顯然並不知道蘇小影的想法,他居高臨下的看著呆愣在他身下的小女孩,費解的蹙起了眉。

「小孩,你在發什麼呆?」

「啊?沒、沒有。小侍衛,你誤會了,我沒有什麼要襯托的意思。我只是覺得,她很可憐,這樣的命運,不公平。阿箐是個很好的女孩,她不應該出現在那樣的世家。」

「與其同情別人,你還是好好想想看,怎麼跟你姐姐交代吧。」這是唯一一次難得的他沒有嘲笑她,而是在一旁假意看好戲般的幸災樂禍。

怎麼說呢,那幸災樂禍的笑容裡竟還帶著一絲玩味。

被他這麼一說,蘇小影才從剛才的同情之中反應過來,欲哭無淚道:「完了完了!姐姐要是知道的話一定會殺了我的,她警告過我鐲子不可以再弄丟的……要、要不然說是被小偷偷了的吧?」

「你覺得姐姐會信嗎?而且她最近可是又給你的身邊加派了守衛。」

「那就說我忘了落在哪了吧……」

「呵,是想要凌雲軒跟著一起遭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