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笑了笑,妖媚的小模樣就像是從水中蛻變而生的妖精,讓人挪不開視線。

有點意思。

她已經許久,沒遇到這麼有趣,讓她一想到就忍不住想要去深究的人兒了。

比起她,那傢伙的性格與手段,以及封閉自己痛覺只為制敵的做法,都似乎更加契合外面那群老東西的計劃,也對,他們從一開始就沒想著她會活下來。

而她之所以活著,除了自己精明的算計之外,也帶著一絲僥倖。

汐說的對,如果那場戰鬥繼續下去,她根本不是對手,但是,無論結果如何她也要去拼上一把,她荼蘼,可不是聽天由命之人啊。

「天帝駕到!」隨著門外高亢嘹亮的聲音響起,等候在屋外的學者們競相低下了頭,紛紛給來人讓開了一條寬闊的道路。

天帝一席便服,卻依舊不失矜貴,黃白相間的衣袍上是精美的金龍暗紋,與奢華的裝飾相得益彰,更顯得他清冷孤高,神聖而不可冒犯。

「參見天帝。」學者們象徵性的行了個禮,不過語氣裡並沒有多少恭敬的色彩,很顯然,他們對於天帝的態度,自是遠不如對待那位神使的。

天帝雖一眼看破,卻視而不見的徑直走到了門前,叩響了兩姐妹所處的房門。

汐是站在外廳的,在聽到門外的動靜時,她的心裡面實際上早已經做好了防範的準備,小手緊握著冒著森然寒氣的冰稜,似乎只有這樣才能夠帶給她一絲安全感。儘管稚嫩的小手被寒氣凍得通紅,可是她依舊像是沒有察覺到一般,只警惕性十足的把腦袋貼在了門框附近。

「她們……就在裡面?」天帝疑問的聲音幾乎是貼在汐的耳畔附近響起的,她眯了眯眼,又湊近了些,透過窗紙的一絲縫隙,她很快就看清了男人的長相。

還不到三十的年輕相貌,莊貴奢華的有些嚇人,光是從他束髮的金冠上閃耀的幾顆紅綠寶石上都能瞧出價格不菲。

「是,陛下,還請稍等片刻。」三執事客氣的說著。

「無妨無妨,本帝有的是耐心。」天帝看似懶散的揮了揮手,對其餘人說道:「你們先退下吧,本帝在這裡候著就行。」

「這……」其餘的學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都瞧出了彼此眼中異樣的色彩。

天帝這話,好生的意味深長啊,這是已經打算利用完了就好遣散他們了嗎?

這時候,七執事上前開口說道:「吾等不敢,神使大人讓我們在這裡守著,等二位小神出來之後,還要確定她們的神力情況是否穩定。」

天帝眉頭微擰,很顯然的有些不悅,但是他的眉頭很快就繼續舒展開了,語氣輕鬆的說道:「好,既然本帝的好意無人敢領,那作罷便是。」

話音落下,他一眼掃過那些有些迫於壓力已經開始低頭流汗的學者,繼續叩響了門。

「叩叩叩——」

這一次的三聲脆響很有節奏和規律,就像是敲門者特意的整理了一番心情一樣。

「誰啊?」汐就站在門口,不緊不慢的問了一聲,只是她故意把聲音壓得很低,聽起來就像是剛從裡屋走出來才發現了有人在敲門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