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血的時候,他們都躲得遠遠的,生怕會連累到自己,可是到提要求到時候,卻怎麼都不嫌多。

李韋補嘲諷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是在嘲諷別人,還是在嘲諷他自己。

方才提了那麼多的條件,就沒有一個是想要找到師父的,這些人平時奉承的比誰都殷勤,現在師父出事了,也不見得他們有幾分記掛。

說實話,他後悔了,李家一脈單傳後輩為大,他雖然只是沾了點血緣的光,但在修道之人眼中也是備受尊敬的存在。畢竟,顯赫的家世擺在那裡,只是他不甘心而已,他想要以別的辦法出人頭地,想要依靠自己有一番作為……沒想到最後,空有這一腔抱負卻只能葬身於這茫茫的雪海當中。

等待的時間總是格外的漫長,李韋補聽著師兄們的抱怨,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這雪人到底靠不靠譜啊,怎麼還不回來?真是餓死老子了!」

半個時辰之後,雪人回來了,樣貌比之前精神了不少,扭曲的腦袋也重新變成了圓滾滾的可愛。它帶著三隻剛殺死的新鮮的野兔走到了道士們的面前。

道士們連忙接過,可是他們沒有火,窘困難當。徐陽走到了李韋補的面前,對他說:「一人一隻,這個是你的。」

李韋補抬了抬沉重的眼眸,半死不活的睜開了眼,抬手要去接,哪知徐陽抓著野兔往後一撤,跟他談條件說:「我可以給你,但是給了你你也吃不了啊,這大雪天的也沒有火,我們總不能吃生肉吧?」

「你還想做什麼?」

「既然你都已經放過一次血了,又不差這一次,你讓雪人去把我們的火摺子找來。」

李韋補纏著繃帶的手握緊又鬆開,偏過頭道:「我不去,吃生肉又有何不可?」.五

徐陽繼續好言相勸,沒了之前的囂張樣:「就算我們現在可以不需要,但是到了晚上雪地裡只會更冷,難道你不想在火堆旁取暖嗎?」

李韋補被他說得有些心動了,但是又擔心自己的身體吃不消,這時,另外一個小道士心存不忍。

「這次讓我來吧,其實……我覺得如果我們三個輪流注血的話,也許真的有希望出去。」

「得了吧,這小子出去以後,還不準有我們好果子吃呢!」徐陽指著李韋補,面色陰冷的說道。李韋補連連擺手搖頭,只希望他們能夠饒過自己一命,尤其是徐陽。

小道士放了自己的血,對雪人說:「幫我把師父找回來,黃袍老道士。」

雪人點了點頭,離開了。

徐陽在一旁嘀咕說:「找師父做什麼?真是糟蹋血。」

李韋補打著圓場,「師父的身上有火摺子,就算沒有火摺子,符籙也是有的。」

「聽你這話說的,師父已經死了?」徐陽挑眉,老道士雖然想利用他們,但是如今的情況,沒有老道士在的話,他們很有可能會全部死在這裡。

李韋補說:「我們李家之人都有一枚與自己相對應的血玉,如果出現了什麼生命危險,那玉石就會碎裂。其實在雪崩之後沒多久,師父存放在我這的玉石就已經碎了。只是那個時候我怕影響軍心,所以一直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