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作,在落款完整後,總算是完成了。

沈螢初在看到那上面栩栩如生帥氣蕭逸的白澤時,一雙靈動如黑提的桃花眼彎彎,心中滿足的把畫作抱在了懷中。畫卷被她放在了書架上,那位置並不隱蔽,一般家裡人沒有她的同意都不會輕易翻動她的東西。

螢初的一雙手極巧,在繪畫之上天賦異稟,也正是因為如此,她偶然間得了一位畫師讚賞,並從其手中得到了一支神筆。不錯,正是生花筆。

生花筆輕易不會使用,除非是在記錄極其珍貴的事物時。

那時的沈螢初年紀尚小,她只記得那畫師與自己說過的話,若是以後遇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或是人,就把它畫下來。尋常畫紙畫筆記錄的只是那一個瞬間,而生花筆記錄的,卻是制畫之時的初心。

如果那樣的心境消失了,那麼相對的,紙上的圖案也會隨之消退。

沈螢初也不知道為什麼,拿起畫筆時她覺著自己是應當把這份情感記錄下的,只是連自己都忘了自己是何時啟用的生花筆。

少年來酒館的次數並不多,偶爾在放學時,忙碌的沈螢初也只能夠從酒館的門窗看到少年匆匆而過的身影。

她很好奇,少年的名字、身份,以及,他是否已有良配。

儘管自己現在所有的情感,都只不過是自己的一廂情願——暗戀。

或許現在還談不上,只是覺得有些好感罷了,只是覺得那樣比自家哥哥帥氣上幾十倍的少年,讓人瞧著很有畫面感。

(咳咳,你哥知道你背地裡這麼損他嗎?)

「小螢初,幫哥哥倒杯水來,最好是涼茶。快點,哥哥快渴死了。」沈覃的態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欠揍,在父母不在場的時候就喜歡使喚自己的妹妹,

一個坑害自己老哥的念頭在她的心裡油然而生,小螢初好不容易才忙完了廚房裡的事,她抹了抹額頭的汗水,對正趴在櫃檯後偷懶的沈覃說:「老哥啊,你總這麼好吃懶做,我真的很懷疑你什麼時候能夠高中考取功名回來。」

「什麼話?以你哥的學問,就算比不過白澤那小子,金榜題名也是早晚的事。」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的沈覃絲毫沒有注意到異樣。

白澤?原來他叫白澤啊……

沈螢初表面上不動聲色:「切,等你中舉,說不定學堂裡其他人早就已經有了官職,成家立業了。反正我們家有些關係,要不然讓爹爹跟伯伯說一聲,畢竟跟哥哥你年紀差不多的男子都已經成婚或者是訂婚了。就只有哥哥你啊,一點動靜都沒有。」

「小螢初,你從哪學來的?你這是人身攻擊啊?你就這麼瞧不起你哥?」

「當然,如果你沒有叫我幫你向家裡人隱瞞你被夫子訓話的事,我應該還是瞧得起你的。」

「靠,這事不是已經翻篇了嗎?再說了,像你哥這麼優秀的人都沒姑娘瞧得上,就學堂裡那幾個歪瓜裂棗的,哪家姑娘瞎了眼會瞧上他們。我跟你說啊,上回被夫子訓話的事情你千萬別跟家裡說,就算是哥哥求你了……要不這樣吧,哥哥把這幾天的零用錢都給你買糖吃。」

「老哥,瞧你說的,我是那種無賴的小魔頭嗎?」沈螢初滿懷深意的朝著自家哥哥笑了笑,又把他掏出的銀票給推了回去。沈覃蒙了,被自家妹妹這一反常態的樣子給搞得一頭霧水。

只是,他的心裡更加害怕了:「那你想要什麼?求你了,只要不把這事告訴家裡,你想要什麼哥哥都滿足你。要是父親知道,不僅會斷了我的零用錢,估計還得挨家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