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沙啞低沉的男聲在女孩的身後響起:「怎麼了?雨裁。」

「沒、沒事,爹爹。」

「你這傻孩子,已經餓到開始說胡話了嗎?靠近一點,小心那些心懷不軌計程車兵。籠子裡黑,你走路輕些,小心不要踩到你孃親的腿。」

小女孩往漆黑的牢籠深處走去了,燭費力張望卻無法照亮那洞穴牢籠深處的漆黑,它沒有聽到女孩母親的絲毫聲音。也許,她的母親是個啞巴吧,燭想。

又過了幾日,燭一直都在籠子的外面守著,地窖裡的人們依靠著送餐的數量來記日,小女孩每次睡覺以前都會悄悄的靠近燭,跟它悄聲說話,在溫暖的燭光的照耀下安眠。

漸漸的,送餐的次數由一日三次到一日兩次,最後再到兩日一次……牢籠裡面的人們面黃肌瘦,骨瘦如柴,一雙雙在黑夜裡反光的眼睛像極了在遊走在死亡邊緣的狼。

燭對女孩說:「你要小心,像你這樣細皮嫩肉的小朋友最好吃了。」

「我不怕,爹爹會保護我的。」

燭說:「我也能保護你,雖然我現在的能力有限。你娘呢?她是啞巴嗎?為什麼她不喜歡說話。」

「我孃親才不是啞巴!我孃親可溫柔了,以前睡覺的時候,她都會守在我的床邊給我講故事。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

「我們剛被關進來的時候,娘被一群壞人帶走了,後來她回來之後就一直悶悶不樂的在睡覺。」

「睡覺?不吃飯嗎?」

「孃親不吃,爹爹說孃親睡著了,睡著了就不會餓了,可是不管我怎麼叫,孃親都不肯醒。」

「是麼?那你孃親,一定很貪睡,她一定也很愛你。」

「燭,我以前有很多好朋友的,可是現在,我的朋友就只剩下你了。」

「我們可以永遠都做好朋友啊,你一般,都喜歡和朋友做些什麼呢?」

女孩很認真的思考了起來,數著手指說:「放風箏、捉迷藏、男孩子們喜歡撈河蟹,女孩都喜歡拋一種漂亮的手鞠,孃親會陪我踢毽子,我踢的不好,大家都不願意和我一起玩,只有孃親不嫌棄我。

有的時候我用力過猛了,會把毽子踢到高高的牆頭上去,我孃親可厲害了,無論是爬牆還是上樹她都很在行,不然我都不知道要弄丟多少毽子。」

「那……等你出去以後,我就帶你一起去踢毽子好嗎?」

「嗯嗯。」女孩眼睛裡滿是期許的光亮,「好,去我家吧,我家的院子最適合踢毽子了……我我忘了,爹說城池易主,那裡已經不是我們的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