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力耗盡的水神自知不是他的對手,但是要在三招之內分出勝負來,對於他而言想必也是夠嗆。她之所以同意他的提議,不過是想挫一挫這傢伙囂張的氣焰罷了。

阿水望著那兩道糾纏在一起打得難捨難分的身影,不禁目露擔憂。她記得水神說過,再見之時在戰場上,他們只會是敵人。若是這樣定要分個勝負定下了高下來,想必最後的結果只有一死一生。

而且,身為分身的她已然能夠清晰地感覺到,水神的力量正在不斷地衰竭流失。

“該死!”水神一咬紅唇,只是她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度之大竟直接將自己的唇咬出了鮮血,與反噬的痛苦相比這點疼痛根本就不算些什麼。她真真是低估了噬心之火的威力了,眼看著那團肆意跳動燃燒的火焰已經闖破了火神留在她心口的那一道本源之火的屏障,她不得不分神運起渾身的神力去抵擋,手上的攻勢自然的也就弱了幾分。

處於下界開戰的神魔兵將哪裡還有功夫去留意空中漫天飛舞的令人眼花繚亂的神技與魔技,都專心致志的投入到了眼前的戰鬥之中,不過他們沒看到可不代表此時處於領空之中觀戰的阿水沒看到。眼看水神的氣勢漸弱,魔君那滿是邪佞玩味的嘴角驟然勾起,十分輕易的便挑飛了她的刀鋒,黑曜劍直入,朝著握著刀杆的玉手刺去。@精華\/書閣*首發更新~~

水神蹙眉間鬆開了手,長刀脫手而出,還要去接時,卻被他一腳踢出了數百米開外,直直的刺入了南天門之上的牌匾之中。水神作勢要以拳相搏,卻一拳打在了他的劍身之上,拳頭髮麻,而他的長劍也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悲鳴。

她掃了一眼自己的武器,一揮手正要隔空取回,又見他一劍掃了過來,她連忙側身躲過,交手之間卻被他削去了束髮的銀冠。一頭冰藍色的長髮如瀑般傾瀉而下,散落在她的肩頭,他的長劍就那麼抵在她的咽喉之前,目光落在她滿是慍色的臉頰之上,手裡的動作卻停止了。

儘管常駐沙場,她又何嘗如此的狼狽過,更別說是被敵人打落髮冠,被劍指咽喉。

都說士可殺不可辱,她如今做了劍下俘才明白了這字語間的含義,好,很好,這樣擊潰她的手段、感受,真是比直接一劍刺死她來的還具殺傷性。儘管她不斷地重複在心中告誡自己,眼前的他已然喪失了之前的所有記憶,可是她還是無法痛下殺手。對於他,她永遠都是手下敗將。

他薄唇微動,說出來的話卻是令她的心頭一驚,十分詫異的對上了他的視線:“本君聽說,只要擊敗水神,水神便會以身相許,不知這傳言是否有假?”

“即是傳言,自然是假的。”她低垂下眼簾,臉上的燥意卻惹得她心煩意亂。只是,他為什麼會這麼問?難不成……疑惑之餘,她又朝著阿水的方向掃了一眼,不過脖頸處那把再次逼近的長劍又重新拉回了她的注意。

“本君竟是不知,原來你說謊的技術一向嫻熟。”

說謊?一向?要說她剛才還有所懷疑,現如今朔的一番話確實令她確定了心中的猜想。他沒失憶?亦或者是說,他全部都記起來了。

可是,就眼下的情況而言,就算他什麼都想起來了,那又能如何呢?一旦上了戰場,生死不論,更容不得絲毫的兒女私情。

想至此,她的眸子沉了沉,說出的話卻是絕情無比:“是啊,本神就喜歡說謊,但是誰讓你這個傻子居然全信了?呵,就算你現在都知道了又怎樣,殺了本神洩恨嗎?”

事實上,他的刀劍都已經抵在了她的脖子上了,殺她,不是顯而易見的事情麼?

見他不為所動,她繼續道:“本神不妨告訴你,本神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當初收留你把你藏在水神宮,是因為本神知曉你十一魔王的身份,並察覺出了你體內尚未覺醒的‘蝕星之力"。本神一直都在利用你,企圖透過你之手掌控整個魔界。什麼情愛都是謊話,本神。(本章未完!

第五十四章 最後的光景(1)

想要的是力量,只要能夠變強,無論是誰,只要是擁有‘蝕星之力"者,本神,都會不擇手段的將之留在身邊。你,在本神的眼中,從來就不是特殊的……”

只是她的話音未落,臉頰上已然狠狠地捱了一記耳光,她扯了扯嘴角,又露出了一個十分令人作嘔的譏諷神情來,就那麼看著他,語氣生冷道:“你該不會真的愛上本神了吧?我可是神,我們嬌貴高傲的神族怎麼會喜歡你們這種低賤骯髒的生物。”

“你……”他眼中的怒意難掩,大手已然死死的掐住了她的咽喉,他就那麼瞪著她,企圖從她的眼中看到哪怕一絲的懊悔與內疚,甚至是一絲絲的情誼,可是她冷漠黯淡的眸子裡空空如也,即便是面對死亡的害怕都沒有,有的只是坦然與釋懷。他還是開了口,卻是在替她辯解:“你這是氣話,汐,你心裡是有本君的。”

終於,他在她的眼裡看到了一絲慌亂,只是她也趁著這個間隙一掌擊在了他的胸口之上,他吃痛鬆開了手。儘管知道她這一掌的力道並不大,他還是忍不住低眸掃了一眼,再看她時,她已經十分利落的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而青鸞流月刀此時也回到了她的手中。

她將長刀在身前一橫,做了一個防守的姿勢就這麼警惕的看著他。

“本君說對了。”他的語氣淡淡的,但是十分的肯定。

她不言,只是看向他的眸子裡殺意更甚。

“你費盡心思為本君提升修為,還渡給本君神力,不就是擔心本君的安危嗎?你敢說若是換了別人你也會這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