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解釋說:「小花仙是夢神蚩離的妹妹,與花神可毫無瓜葛。神界之中極少有除專門伺候的仙侍仙官之外的小仙,大部分的仙還是乖乖居住在仙界的,雖說仙界與神界的界限並未劃清,但是修為尚淺的小仙,若不是自願來神界侍奉上神的,基本上都無資格進入神界。不過嘛,誰讓夢神對他的妹妹極好呢,本神猜這任務的委託者就是他,找人這種小事……不過欽天鑑應該也習慣了。」

這次委託想必不難,就是要如何將小花仙給勸回來呢?對付女孩子,他屬實有些感到棘手。

「事不宜遲,我們出發吧。」他還想叫上黑虎,但是水神並沒有要帶上淵的打算,而是習慣性的隔著他的衣袖握住了他的手腕,拉著他就走。

「不帶‘淵"?」

她抿了抿唇,淵?這是他給黑虎起的新名字嗎?無所謂,倒是挺好聽的。她腳步一頓,拉著他的手依舊沒有鬆開,只是她突然停下來他止不住腳步就撞了上來。她也不惱,而是嬌笑著撩撥起他的髮絲,口吻誘人:「本神只帶你走,喜歡嗎?」

他微愣,緊接著神色一變抓住了她作亂的小手,輕易一帶就將她擁入了懷中。他嘴角勾起,不急不緩的吐出了兩個字來:「喜歡。」

這一次輪到她心煩意亂了,她沒好氣的推開了他,氣得直跺腳:「你、你大膽!」

「分明是水神殿下先招惹我的。」他語氣無奈,那張傾國俊顏上寫滿了無辜。他說的確實沒錯,只是她想要逗弄一番他看他窘迫而已,沒想到這傢伙反而讓她下不了臺。

她不悅的冷哼了一聲,才不理會他徑直離開,他連忙跟上,瞧著她凌亂的步伐與繁複的呼吸,心情莫名的大好。

這兩個人……

所有的一切落在了淵的眼中,只叫他的心情複雜無比。從古至今,有哪個魔族與神族能夠像水神與十一魔王這般好似親密無間,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

不過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是友非敵。

風神宮建立在神族古遺址廢墟之上,現有神來此過問,風神念舊在神界人人知曉。風神性嗜酒,無酒不歡以酒會友都是常事。而他本神的酒品卻不怎麼好,酒量可謂是神界之中倒數的,幾乎很少會有神不請自來,因為大多數時候這位神都在宮殿裡頭耍酒瘋。

花神的仙侍喚作三月,也是諸多仙侍中有名字的,諸神尊貴,向來不會輕易為一個小仙賜名。三月頗受花神的恩惠,卻也不敢恃寵而驕,她跟在花神身邊多年,也十分了解花神的性格秉性,此時花神在風神的宮殿外被拒,她還是小心翼翼的試探問:「殿下,風神許是醉了,我們要回去嗎?」

「他素日飲酒,就沒有不醉的時候。」花神再三想要進宮,都被風神宮門口手執長槍身盔甲的冷麵侍衛給攔了下來。他心裡不爽,也未喜怒顏於色,只是等著風神宮的仙侍進去通報風神一番,可是過了許久也沒給準信。

「難得風神宮來了貴客,本神遠遠地瞧著就像是花神,沒想到近看更是了。」這聲音不近不遠,帶著溫潤與疏離,好似謙謙公子禮貌謙卑。花神一回頭,便瞧見了向他們緩步走來的墨神。

墨神一頭如瀑白髮傾瀉而下,被一條細細的紅繩紮起置於腦後,頭戴冠帽手持玉筆,摺扇腰間掛環佩白玉環,若不是在神界,放在凡間趕考的子弟之中,還真當他是書香世家而出的學識子弟。

「墨神殿下也來找風神?」三月淺問,像她這種小仙侍本是沒有資格過問上神們之間的事情的,但是雖然眼前的這位上神是個最好說話的主呢。

墨神自然是沒有太過在意她的逾矩的,只是莞爾一笑如春風拂面又綠江南,他揮灑筆墨,手裡的玉筆在空中揮揮揚揚幾筆,一個‘愈"字就鑽入了三月

的眉心之中。只見三月的身體周遭溫柔的綠光環繞,尤其是她今日早晨在處理藥田的草藥時受的傷也都痊癒了。

三月大喜過望,連忙行禮感謝,而墨神只是揮揮手示意她不必多禮,舉手之勞不值一提。

「本神不過是乏味,本想去水神宮探望水神的,聽說水神收了個能耐不小的仙官,花神可知道此事。」

「自然知道,那小子還把月神給戲耍了一頓,是是是非墨神自己去欽天鑑一問便知。」花神漫不經心的回答,餘光一直在注意宮門之內是否有風神的侍從來回稟。

墨神不甚在意,只是解釋說他不過是在去水神宮的途中經過此地而已。

花神等了好一會兒,這才見到了通稟的小仙侍,小仙侍一臉歉疚:「回花神,風神殿下說他誰也不見,花神請回吧。」

「這……也罷,改日本神再來。」花神見墨神在場,雖是不爽卻也不好發作,他知道墨神與水神私交不淺,更是水神的知己好友,與他多打探一些關乎水神的事,倒是比找風神那個老醉鬼強。想至此,他對墨神說:「墨神前段時間被派遣去蓬萊,神界發生的許多事情都還不知曉吧?」

墨神來了興致,結伴而行。花神又與他說了一番關於水神在宴席之上再傷比武招親者的事,墨神忍俊不禁,只答了一句:「像是她的作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