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找死。」我的心裡響起了另一個聲音,那聲音熟悉又陌生,帶著無盡的怒火,似乎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焚燒得粉碎。

手指,控制不住。

我的手不由自主的捏著靈決,嘴裡讀出了一長串我從未聽過的咒語,難不成是靈術嗎?很快靈力在我的手中成形,幻化成了一隻水藍色的巨大青鳥,青鳥鳴叫一聲,一雙利爪撕開結界,朝著相擁的兩人而去!

「不好。」女子被他推開,踉蹌退後了幾步才看到朝自己而來的由靈術匯聚而成的青鳥,她立刻運氣妖力去抵擋,一隻漂亮的火鳳自她身後脫穎而出,朝著青鳥的方向而去,卻在交手之間不出三個回合被撕裂得粉碎。

「咳咳……好強……」

「很快,你們將會葬身於此。」我再次重複了一遍剛才的動作,很快,第二隻青鳥成形。也許是過度消耗靈力的原因,我的身體有些脫力,我想要制止,在掙扎間第三隻青鳥也已經成形。

「瘋女人,你想同歸於盡嗎?」女子吐出了一個鮮血,身上已經有多道的傷口,她只能硬接這些攻勢兇猛的青鳥的攻擊。該死,不知道她究竟用了什麼奇怪的妖術,不論自己怎麼躲,這些鳥就像是有意識一樣一直跟著自己。

你以為我想啊?我在心裡暗罵。

「再這樣下去的話,我們恐怕都會死在這裡。」

有人說話,卻不是朔的聲音,難不成在場還有別的男子?我四下張望。

「不用找了,我們在你的神識裡,放鬆心態你就能進來。」

神識?我深呼吸了一口氣,終於搜尋到了一片如同星系的地方,身體很輕,我輕而易舉的就抵達了那裡。可當我看到裡面滿滿當當的站著的人之時,我不免有些震驚。

「好久不見,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君莫愁。」

「君莫愁?你們……究竟是誰?」

「我們存在於你的神識裡,自然也是你的一部分,汐,每當你幻化出一種形態,我們之中就會多出一個來。這樣的解釋,你聽懂了嗎?」

「所以,這麼多人,都是我曾經幻化過的?」

「水是有記憶的,你能夠變幻任何形態,任何人或是飛禽走獸,在你成為他們時,關於那一部分的記憶就會被儲藏在這裡。」

所以說,我曾經還變幻過男人?我上上下下的打量了君莫愁一番,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可是,為什麼我現在控制不了我的身體了?」

「神識是你身體的一部分,相對的我們也可以操控你的身體,不過那樣付出的代價極大。」

「所以說,剛才跑出去的神識,是……」

「是水神的神識,或者說,是入魔的她。」

水神,果然與我的這副身體有著千絲萬縷的糾葛,難怪,難怪聽到火神隕落的訊息時,我的心頭就湧起了一股極深極深的痛意。

「頻繁使用靈術,我們都會死的。」我氣得咬牙切齒,現在到底該怎麼辦才好。這些一個個手足無措的傢伙,真的是我曾經的分身嗎?為什麼他們早不告訴我呢。可是,不知為何出於我的私心,我卻不想制止她。

我說過,若是背叛我的人,我定要將之碎屍萬段。

我的實力不濟做不到,如今她能夠替我做到的話,又何嘗……

「你在犯什麼迷糊?」君莫愁雙手揪著我的肩膀怒喝道:「不過是憑眼睛看到的一幕,你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他了嗎?他要是真喜歡鳳族的那個女子,又跟你訂立什麼此生唯一的結侶契約?你忘了他給你的替身蠱了嗎?!」

「我當然沒忘,你……懂什麼,不管他對我如何好,我的心裡,一直都有一個聲音在不斷地告訴我。我

和他,是不可能的。」我不甘的咬唇,淚水不爭氣的奪眶而出。

「好了好了,別吵了。」一隻纖細白嫩的手搭上了君莫愁的肩,是一個冰雪美人,好美,銀藍色的長髮拖地,雪白長裙,一副純潔無暇的高貴模樣。「你不是想要找回記憶嗎?你不想渾渾噩噩的過一生吧?我印象裡的汐可不是一個甘於平凡的神啊,只要你活下來,你所要的答案都會有的。」

「你,是誰?」

「春風過,雪無痕,長生碧落,無溫無存,你要找的答案,在天界天池,天池的聖水會恢復你所有的記憶。好啦,胡鬧的傢伙我們會拉回來,好好去享受屬於你的時光吧。」語罷,她輕輕的在我的肩頭一推,卻好似有千鈞力,將我推出了神識之海。

「咳咳……」視線逐漸清晰了,我抹了抹嘴角的鮮血,身體控制不住的下落,我手中的長劍刺入地裡,身體只能夠勉強的支撐著。渾身就像是要撕裂開一樣的疼,視線所及之處除了一片廢墟別無他物。我站起身朝著前方走了幾步,視線之中出現了一道被水籠束縛的身影。

「是我大意了,居然落到你的手上,要殺要剮,悉聽尊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