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逃哪去了?”黑袍人擦拭了一下嘴角的血跡,目光在一群下屬之間掃視著,大家面面相覷,十分配合的拉開了彼此之間的間隔。“她會幻化成任何人的模樣,不要掉易輕心。”

“哼,你說的是這樣麼?”場上出現了一個與她一模一樣的黑袍人,並且此時正朝著她襲擊而來,兩人交手之間,混淆在一起,連圍觀者都分辨不出來究竟誰是真誰是假。

就在大家猶豫之際,朱無心一章拍在黑袍人的肩頭,朝著被挾持的阿離衝去,她將阿離身後的繩子一拉,託著他欲走。只是她的速度不敵,一隻掌心寫著複雜符咒的大掌猛然劈向了她。

“小心!”

“阿離!”

阿離替她擋下了那一掌,他的口中吐出一口鮮血,鮮血染了朱無心一身,朱無心得了空,朝著那位修道者揮出一擊,攙扶著重傷的阿離立刻消失了蹤影。

“讓她給跑了?可惡,這下該如何交代?!”

“白霜大人莫急,放在老道打的那一掌用的可不是普通的符文咒術,而是血枯咒,要不了多久,她自然會乖乖的回來求我們。不過嘛……”

“不過什麼?”白霜面若寒霜,果然人如其名。

“若是她找到了一條巴蛇,得其心臟,就難說了。”

“機率有多大?”

“難如登天。”

畫面到此時戛然而止,我長長的撥出了一口氣,沉默著揉了揉四不像的小腦袋。原來蚩離讓四不像吞噬周圍的噩夢,這其中,就包括了朱無心的夢。只是這個夢境,蚩離他看過了麼?

我忽然覺得自己是在問一個特別無知的問題,這個問題本來就已經有了答案。

蚩離是知道朱無心心裡有人的,可是他依舊願意為之付出一切……

“若是沒有了喜歡的人陪伴在身邊,就算哪日成了仙,又有什麼意義呢?”我喃喃自語,也許,這就是對於蚩離此舉最好的解釋吧。

一樓的小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是無衣,他總是這麼晚回來,我早就已經習慣了。只是這一次不同的是,他的懷中,抱著四捲包裝精緻看著十分貴重的書畫。

無衣為人正直,雖然我知道他自己沒留有多少銀兩,但至少也不至於淪落到偷盜的地步。

難不成這一個兩個的都瞞著我藏私房錢呢?

睏意襲來,我折騰的一天也倦了,打了個哈欠便徑直回了自己的房間。

一夜安眠,夜裡頭很靜,就彷彿墜入深海當中,沉寂的聽不到任何聲響。就連以往他們上下樓翻找東西的聲音也未曾聽聞,蚩離帶著他的那一隻鳥兒似乎也度過了一個寧靜祥和的夜晚。

我睡得很沉,鮮少會有這麼深的睡眠了,直到刺眼灼熱的陽光毫不客氣的打在我的臉上之時昂,我猛然驚坐了起來,看著陽光落近屋裡的角度,才發覺早已日上三竿。

“老闆娘,該吃午飯了。”杌荒輕輕叩響了房門,我揉著昏昏沉沉的腦袋,答應了一聲,這才發現我的枕頭邊不知是何時落下了一支青羽。

奇怪……

我一邊打量著手裡的羽毛,餘光注意到了敞開的窗戶上,難道昨天夜裡,是我忘記關窗戶了嗎?羽毛甚是鮮亮,像是不久前落下的,而且看著羽毛的大小,估計也是一隻大鳥。我在腦海之中將蚩離的那隻白鴿的形象抹去,微風從視窗而入,輕撫著我的臉頰。

這樣的暖風吹著舒適極了,我起身下床,三下五除二的換好了衣裳,羽毛被我隨手放在了桌上,整理好這一切,我才動身下樓。

“喲,知道起床了?”

一推開門,朔便在我的門口冷嘲熱諷著,我輕哼了一聲,才不搭理他。都說早晨的心情最佳,怎麼可能因為他兩句話就影響了我一天的心情,畢竟我還是要繼續賺金子的。

“老闆娘,昨晚沒睡好嗎?”杌荒也是覺得奇怪,她大抵是沒見過我這麼遲起來過吧,她輕咬著筷子問我,模樣嫵媚動人。

“沒有啊,昨晚不是挺好的嗎?也挺……安靜的。”我才在桌前坐下,看到他們的臉色有些不太對勁,“怎麼了?”

“老闆娘,你沒聾吧?昨晚下了大暴雨,蚩離的鳥兒受驚了鬧得大家都睡不著,店裡還闖進了一隻小妖。小妖被君上的護衛收拾,雨也是早晨才剛剛停的。”

我漫不經心:“是嗎?或許是我睡得比較死吧。”

“真不愧是老闆娘,我都被吵得一晚沒睡好。”大石頭朝我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又忍不住的打了一個哈欠。

這會兒茶館裡的客人不多,我便讓杌荒她們輪班去休息了。

“汐,小爺不放心你,要不今晚就讓小爺……”

“不必了,我還是喜歡自己睡。”我開口打斷他,又轉移了話題,“我聽說,有些能夠恢復妖力的丹藥,不知道對你這種情況有用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