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很淡的回答了一句。

“你能上班,我就不能找點事做?”

安幼神色詫異的望向他,覺得眼前的景象難以理解。

“你?不是要去留學嗎?怎麼在這開了一家花店?”

“你父母會同意?”

虞臣揚起的嘴角扯平了,眸光中的神色有一瞬的黯淡。

“他們管不了我了。”

安幼一臉狐疑的望向他。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母親說話你不聽,你父親的話,在你那裡總歸是有用的吧?”

虞臣蹙然抬起頭,看著她苦笑了一下。

“他沒法管我了。”

“幼幼,五天前,父親他被抓了。”

“公司虧空太大,前期的風險投資失敗了。”

安幼自從找到了正式工作以後,就沒太關注財經新聞。

一方面是擔心聽到不好的訊息。

一方面也是壓抑自己對裴瑾的想念。

她怕在電視上看到那張日思夜想的臉,就會忍不住飛到海城去找他。

時間還沒到。

現在不是恢復聯絡的最佳時機。

但沒想到,兩耳不聞窗外事的她,竟因此忽略了這麼大的一個新聞。

虞家宣佈破產,主持人揹負了鉅額債務無力償還,已經被抓進去了。

虞母在東窗事發之前,先一步與虞父離婚,想方設法將自己和兒子摘乾淨了。

虞父事業垮了,但為了妻兒的未來,他咬牙把負債都背到了自己身上。

“幼幼,我不是什麼虞家的大公子了。”

虞臣放下手裡的剪刀,那雙修長白皙的手上,有幾道不太明顯的血口子。

是玫瑰枝條劃開的。

他輕嘆了一口氣,原本藏匿於眼底那副崢嶸的少年傲氣,早在一系列的打擊中逐漸被磨光。

短短几個月的時間。

倨傲矜貴的虞家少爺,變成了眼前這個平平無奇的花店老闆。

“所有的債務都在你父親那兒嗎?”

看著面前垂著腦袋的男人,安幼心裡有處柔軟塌陷了一些。

虞臣揉了揉眼睛,聲音裡還帶了幾分睏倦。

“倒也不是。”

“我和母親身上也背了一些。”

安幼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一些是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