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自己看個熱鬧竟也能引火燒身。

看來不只是虞臣,這裴瑾也不是個省油的燈。

明知道虞臣脾氣暴躁,還總是三言兩語就精準的打在他痛點上,把人氣的炸起來。

在安幼看開,虞臣本身其實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他的性格。

說失控就失控,上起頭來就動手,根本不顧及場合,況且,他還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現在的她和裴瑾如果鐵著頭對上虞臣,可完全處於弱勢。

因此很快,裴瑾就嚐到了嘴欠的苦果。

虞臣帶了幾個人來,把裴瑾從床上拽下來,壓著肩膀摁到地上,硬是要當著安幼的面兒給他難堪。

裴瑾紅著眼,像頭齜牙咧嘴的困獸,瞪著虞臣罵道,“你真沒種,就只會像個娘們兒似的使陰招!”

虞臣聽了這話臉色頓時就陰沉下來。

安幼心裡暗道不好。

就說裴瑾嘴毒,其實虞臣在碰到他之前,收拾誰都是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

那些敢惹他或者撞槍口上的,虞臣向來是想揍就揍,讓退學就退學,說一不二,哪用想什麼別的陰招整人。

大學時候,唯一讓他動了腦子想方設法下絆子的,恐怕也就只有裴大少一個人了。

畢竟拼背景拼不過,單打獨鬥又不是對手,想要整到裴瑾,他就只能出此下策。

但那幾次結果都不盡如人意,虞臣陰人不成還自己吃了悶虧,每每想起就恨得牙癢癢。

偏偏裴瑾這會兒人都被摁在地上了,還要跳著揭人家的短來嘲諷。

果然,虞臣生氣了,衝著抓著裴瑾的幾個人多的話沒說,就短短几個字,“給我往死裡打!”

幾個人得令,拳頭和腳就雨點般落下了。

裴瑾也不是吃素的,他身手好,又長年練拳,當即就掙脫了和幾人扭打在一起。

一對三臉上掛著彩,還抽空往虞臣身上踹了一腳。

安幼想阻止卻插不上手,強行衝過去也只有被誤傷的份。

因此便束手在旁邊站著,裴瑾踹那一腳的時候她原本沒太在意。

虞臣從小練習散打,算到如今也練了有十多年了。

雖然對上裴瑾可能打不過,可真論起來,他的身手一打二也是綽綽有餘的。

卻不承想,竟被裴瑾這輕飄飄的一腳,直接給踹到往後噔噔噔連退了三五步,腰撞到旁邊的鐵皮櫃子上才勉強站穩了腳跟。

站住後,虞臣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半蹲了下去,驚天動地的咳了起來。

他那撕心裂肺的聲音咳的安幼心裡一驚,下意識的就想要去扶他。

手剛伸了一半,就看見虞臣扶著桌子直起身,捂著嘴喘了幾口氣,看向裴瑾的眼神像淬了毒的蛇。

他嘶啞著嗓子,喘一口說一句。

“抄傢伙。”

“給我拿……電擊棒打!”

其中一個人聞言轉頭,從腰間取了一根很長還鑲嵌著凸起鐵刺的棍子,悶聲一棍子就夯在了裴瑾的肚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