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姚思禮和李澹白(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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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夜晚。
雖說錦衣府千戶所的牢獄裡點著燈火,這昏黃的火光,卻彷彿讓這牢獄顯得更加暗沉沉,烘托出了一種陰森森的氛圍。
牢獄有多間牢房,七名總鹽商分別關押在一間。
此時,關押著姚思禮的牢房,陰森森的氛圍感格外強烈。
因為姚思禮正蜷縮在牆角, 一副呆滯模樣,面色慘白,六神無主,失魂落魄,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在寒冷冬日的街頭牆角里瑟縮一團快要凍死的人。
他知道,他要完了, 姚家也要完了!
跟沈遠文、李澹白的家族一樣, 姚思禮所在的姚家也是徽商。
所謂徽商, 即徽州商人,也可以稱為新安商人,其發源地在徽州地區,也就是前世的黃山地區。
徽商有一些特點,其中一個特點便是重視教育和科舉。
徽州素有“東南鄒魯,禮儀之邦”之說,所謂“十戶之村,不廢誦讀”。
賈芸前世去過黃山地區的徽州古鎮,曾在那裡的廳堂裡看到過一副楹聯,寫的是:幾百年人家無非積善,第一等好事只是讀書。
對徽商而言,讀書為經商為做官,經商為做官, 做官為經商。
因為如此, 徽商的家族往往也會有做官的人。
比如沈遠文所在的沈家,目前就有幾個家族子弟在做官,其中, 沈遠文的胞弟沈遠道更是做到了從二品的文職高官,就連沈遠文自己都捐了個官在身。
姚思禮所在的姚家也類似。
無論是沈家,還是姚家,都重視教育和科舉。
李澹白的李家算是例外了,因為李家是做鏢局生意發家致富的,饒是如此,到了李澹白的父親李慕青這一代,家裡也開始重視教育和科舉了。
李澹白不僅是個總鹽商也是個讀書人,而且讀書上的水平還不差,為了繼承家業,沒考科舉罷了。
姚思禮更是個讀書人,還考中過舉人,若非他為了繼承家業放棄了繼續科舉,憑他的讀書水平,考中進士的可能性是不小的。
這方面,姚思禮和程華年相似,但兩人也有所不同,程華年考中過舉人,但因為考了兩次都沒能考中進士,加上父親病逝,所以才繼承了家業,如果當初程華年能考中進士, 如今的他應該就不會是商人而是文官了。
雖說姚思禮為了家業中途放棄了考進士,但對於讀書一事,他從未放棄。
姚思禮酷愛讀書,甚至酷愛寫作。
雖說他也貪財貪色貪酒,但他最大的喜好並非財色酒,而是讀書寫作。
因為如此,姚思禮除了揚州總鹽商、讀書人、舉人的身份,還有一個身份是詩人作家!
他經常以詩人作家的身份自居,出版了幾本詩集文集,經常將自己的詩集文集送人,將這種事視為自己的一種成就,他也喜歡別人稱讚他的詩文,因此經常有人透過這點討好他。
事實上,姚思禮的詩文水平確實不低,而且文名也不小,相當於前世的著名詩人作家了。
當年水家和姚木春合謀調換天治帝之子和水楨之子這件事,是姚思禮心裡最大的事情,此事重重壓在他的心頭,然而卻又不能跟任何人傾訴,再加上姚思禮生怕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會淡忘這件事……
於是在一天夜晚,酷愛寫作習慣寫作的姚思禮,忍不住將這件事情給寫成了一篇文采斐然的記敘文。
這種事無疑離奇,如此驚天的機密,竟然被姚思禮給寫成了一篇記敘文。
話說回來,古往今來,可是有不少文人都因為自己寫下的文字而壞了事。
所以說,這種事雖離奇但並非不會發生。
而姚思禮在寫下這篇記敘文後,自己對這篇記敘文甚為滿意,一則這篇記敘文講述了一個驚天機密,二則這篇記敘文寫得文采斐然。
奈何,這樣一篇記敘文,自然是不能公之於眾的。
哪怕將來要繼承姚家家業的姚思禮的嫡長子,姚思禮也不便給他看。
這個驚天機密實在是太驚人了,而且事情一旦曝光,被天治帝知道,姚家就會遭遇滅頂之災。
當初姚木春將此事告訴姚思禮的時候,姚思禮的年齡已經挺大了。
然而,姚思禮一時間又不想銷燬這篇記敘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