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請您放開奴才,如此奴才更方便替皇上守衛儲秀宮,也可替皇上管理後宮的奴才們。”

夏守忠依然被捆綁著歪倒在儲秀宮門邊,被童敦行看押著,賈芸走出儲秀宮的時候,夏守忠忙忙的對賈芸哀求道,這句哀求也反應出了他的聰明,他知道眼下賈芸在後宮這塊需要有個人管理。

賈芸停住了腳步,俯瞰著夏守忠:“想讓朕放開你也可,只是目下有一事,你需得替朕辦妥了。”

夏守忠忙問:“皇上有何事儘管吩咐,奴才一定辦得妥妥的。”

賈芸道:“朕現在便要讓皇祖父的女卷們通通搬入寧壽宮區,父皇的女卷們通通搬入內廷西路,此事便交由你負責了,今日便都搬好,此事若有任何閃失,朕便斬了你的腦袋!”

夏守忠聞言一喜:“請皇上放心,奴才定完成此命!”

他已知道,賈芸對他沒好感,在他想來,既是因為此前他在賈芸面前表現出了貪心,也是因為他是天治帝的心腹太監。

自從他被賈芸果斷讓人綁了後,他便一直驚慌不已,覺得自己的下場多半會悽慘,可能做不成六宮都太監了,可能會被抄家,可能會被貶為普通太監,甚至可能連普通太監都做不成,可能要被關進牢獄裡,甚至可能被處死

而現在賈芸給了他一項重要任務,他便像一個落了水的人突然抓住了一個木筏,想著自己若辦好了此事,可能就會有好下場了,保不定還可以繼續做他的六宮都太監

呵呵,這可是夏守忠在做夢了,賈芸這次顯然是在利用他罷了,事後即便不殺了他,也不會讓他有好下場。

賈芸繼續叮囑了夏守忠一些話,隨即便讓童敦行放開了夏守忠,夏守忠當即便去召集眾太監展開女卷大搬家之事。

儲秀宮這塊,賈芸可不放心交給夏守忠,儲秀宮的搬家由青婉自己負責,賈芸會派幾名王府太監過來幫忙。

賈芸走出了儲秀宮,經過翊坤宮的時候,又一次停了下腳步,又想到了元春,他現在就像見一見元春,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放棄了這個想法,現在還不適合見元春,等他正式登基後再找機會見吧。

翊坤宮旁邊有一座門,乃是隆福門。

賈芸這次沒有透過月華門回乾清宮,而是透過隆福門抄近路來到了位於乾清宮東側的昭仁殿,顯然,他是來見皇太后的,此前他將皇太后看管在此。

皇宮內廷現在已經壞了平日的一些規矩。

比如,童敦行帶著一些親兵進入後宮守衛儲秀宮,這可不就是壞了規矩麼,平日即便是內廷侍衛,不是特殊情況經過皇帝允許,都絕對禁止進入後宮。

沒辦法,現在就是很特殊的情況。

眼下的昭仁殿外正有幾名長安營官兵在守衛,見賈芸走來,這幾名官兵忙對賈芸恭聲打起了招呼:“參見大將軍王。”

跟在賈芸身邊護衛的守備袁羽忙道:“該叫皇上了!”

幾名長安營官兵會意,忙一起行起了大禮:“拜見皇上!”

賈芸點了點頭,當即走進昭仁殿殿內。

昭仁殿確實不大,只是一座小宮殿,面闊三間能有多大?

眼下,昭仁殿不大的殿內,只有皇太后跟兩個宮女,賈芸走進殿內時,皇太后面對他的臉色很難看,既是因為他起兵奪位,也是因為他今日對她冒犯,而且方才她聽到了殿外官兵們喊賈芸“皇上”的聲音。

兩個宮女則都尷尬起來,不知如何稱呼賈芸,按照殿外官兵們的稱呼,她們也應該叫賈芸“皇上”了,可她們知道皇太后現在沒認可此事,尷尬之中,兩個宮女都只是對賈芸簡單行了萬福禮,沒有稱呼。

“孫臣見過皇祖母。”賈芸行禮打起了招呼。

大局為重,雖說眼前這位皇太后素來不喜歡也不在意賈芸,賈芸對她也沒什麼好感,不過為了大局,為了名正言順,賈芸還是有必要敬著這位皇太后,至少表面上應該如此。

皇太后冷哼了一聲:“孫臣?本宮沒有你這種大逆不道的孫臣!”

賈芸微微一笑:“即便皇祖母不認孫臣,皇祖父和父皇卻都是認的,否則孫臣此前也不會先封郡王再封親王,如今更是繼承了大統!”

“你咳咳”皇太后氣得咳嗽起來。

賈芸繼續道:“皇祖母別動怒,本來皇祖母就已年邁了,身子又不好,可不能再因怒傷身了。此次孫臣來見皇祖母,是想告訴皇祖母,孫臣經過跟王公大臣們的商議後,決定今日便讓皇祖父的女卷們通通搬入寧壽宮區,至於皇祖母,還請在此多住幾日,幾日後再住回寧壽宮區。”

眼前這位老太太畢竟是皇太后,在賈芸舉行登基大典之前,有必要將皇太后留在昭仁殿看好了,可不能讓她鬧出麻煩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