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只是在腦海中閃過一秒,許姒歡就麻溜的搖搖頭。

身為一個二十一世紀愛祖國愛人民的良好公民,這種缺德事她有些做不來。

罷了,這小丫頭也是個命苦的,或許她可以試試能不能把這朵長歪了的花骨朵掰過來?要是這丫頭沒救了,她再考慮辣手摧花?

這般想著,她努力露出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伸出手準備擦擦面前小丫頭臉上的汙漬,讓她感受一下母愛的光輝。

結果手剛一抬,面前的小丫頭瞬間閉上了眼,脖子一縮,小小的身軀抖得像個篩糠。

得,被原身打的身體應激反應都出來了。

多了一絲憐惜,她伸手將面前小丫頭臉上的汙漬抹了抹,隨後語氣淡淡道:“去洗把臉吧,醜死了。”

預想中的巴掌印沒落下來,楊晚秋睜眼,看著許姒歡眼底多了一絲疑惑。

“愣著幹嘛,長得本來就不好看,還抹的一臉鍋底灰,你當這是在敷面膜能美容吶?”

雖然想說點軟話,但一想到這丫頭片子隨時可能要了她的老命,她就軟不下來。

“對不起,娘,你別生氣,秋秋這就去洗。”

楊晚秋乖巧順從的開口,雖然不明白許姒歡嘴裡那敷面膜是什麼意思,但心底卻不妨礙慢慢都是冷笑。

真可笑,也不看看照照鏡子好好看看自己現在是個什麼鬼樣子,還好意思嫌她醜。

只是可惜了,她怎麼就沒被淹死呢,老天還真是一點也不開眼呢。

看楊晚秋乖乖去打水洗臉,感覺餓的前胸貼後背,許姒歡麻溜的奔到廚房去找吃的。

那小丫頭偷吃的燒餅應該是最後一塊了,許姒歡只在廚房裡找到了碗大的一團粗麵跟兩個雞蛋,她果斷將麵糰揪成幾個小糰子,用擀麵杖將麵糰擀成薄餅,將灶臺上所剩無幾的油全部到進鍋,烙出五張盤大的雞蛋餅來。

坐在廚房門口的臺階上啃了三張雞蛋餅,許姒歡才感覺自己稍稍活過來了點。

楊晚秋早就洗完了臉,將那半張餅也全塞進了肚子裡。

她窩在自己的小房間裡,聞著從廚房裡飄進來的淡淡油香味,從門縫裡看到那女人坐在院子裡啃著雞蛋餅的模樣,眼底的怨恨之色愈發難以掩蓋。

許姒歡感覺自己稍稍有了點力氣,便走進原身住的採光最好的東臥房準備稍稍休息一下,調整調整自己複雜的心情。

房間裡只有一個高低不平的小木桌,兩把掉腿的椅子跟一張老舊的床,床邊似乎還放著一隻掉漆的巴掌大銅鏡。

許姒歡走到床前拿起那面銅鏡觀摩了一眼,看到那張水腫的慘不忍睹的臉,再想想自己現在的處境,生無可戀的,她向後癱倒在那木板床上。

然後……

一聲殺豬般的慘叫響起,許姒歡坐在四分五裂的木板堆裡,揉著老腰醜臉扭曲。

“艹!疼死我了!”

從那斷成一堆爛柴的木板堆裡爬起來,許姒歡揉著腰一扭一拐走到桌前小心翼翼坐下來。

恰在這時,院門突然被推開,只見一老婦人急匆匆提著小竹籃走了進來。

“歡歡啊,聽說你落水了,沒事吧,啊?”

人未到,許姒歡便先聽到了婦人的聲音。

她起身抬頭,看清來人後,調整情緒起身相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