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地一下,花月容和郝燕天沒入壁畫之中。地面是一片原始森林,他倆從空中極速下落,摔倒在地。

這裡樹木高俊,蟲蛇隱沒,鮮無人跡,一片安寧。

“哈哈,老朋友,我們又見面了!”不遠處莫名傳來一聲粗獷的話語。

花月容和郝燕天從地面爬了起來站定,雙目環視,仔細聆聽,想尋尋這聲音來自何處。

正當他們不知神秘之聲來自何處之時,一隻梅花鹿從遠處,踏空而來。它的周身霞氣環繞,一雙眼眸純淨如水,尤其頭頂上的一對實角,華麗而不失銳利,頗有超凡脫俗之姿。

“月容,你看!這隻梅花鹿就是我們在福澤屯麥田看到的九色鹿!”郝燕天萬分震驚。

“它就是九色鹿!?果然氣度不凡,身姿濯濯,一塵不染啊!”花月容對著郝燕天,低聲細語。

“你不認識老夫了嗎!?”那隻九色鹿,踏空而行,離地四寸左右,雖然虎虎生風,卻未捲起任何塵土。它似乎和花月容早就認識,向前詢問道。

“請問您是在跟我們說話嗎!?”花月容也是趕鴨子上架,硬著頭皮上前和它搭訕。

“廢話!老夫不是在跟你說話,難道在跟空氣說話!?”那隻九色鹿雖然說話語氣很重,但表情仍然雲淡風輕,一時半會並不能看得出它在生氣。

“你真的不認識老夫了!?”它又再次重複了之前所說的話,正在上下打量著眼前這位故人。

“我……我真的不認識您!我們是剛剛不小心誤入壁畫之中!”花月容連連解釋。

“哦,是嗎!?那你身上為何有老夫的東西!?”那隻九色鹿並未著急相認,低頭看見蹄下有一粒碎石,輕輕撥動,這塊碎石就憑空消失,只見遠處一棵大樹轟然倒下!

“厲害!無形之中,就把碎石踢到那棵大樹了!不知是敵是友!?”花月容心裡一驚,後背脊樑冒出一陣冷汗。

“額……請問我身上有什麼東西是您的?”花月容小心翼翼的說話,不想激怒眼前的不速之客。

“容容,是不是梅花珠!?我看它身上的九色梅花斑已經重新開始生長,不過目前看來只有一點點!”郝燕天拉了花月容的衣角,示意他倆靠近一點,方便耳語交流。

“那它是來去取梅花珠了!?”花月容在心裡左右遲疑,在思考要不要把梅花珠歸還給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至於梅花珠本是老夫答應你的事,你可放心收好!只是你還沒有兌現自己的承諾!你到底還要等多久!?”那隻九色鹿說著這些他倆根本無法聽懂的話,一時之間,花月容也是難以回答。

“我……我真的不知道您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只是一個普通人,名字叫花月容,今年二十歲!我在現世和您一次面也沒有見過!”花月容繼續解釋道,希望這隻九色鹿早點離去。因為他深知,隨著時間的推移,雙方的矛盾可能日益激化。在這待得越久,越對他們不利,事情就會變得複雜多變。

“二十五年前的事情你真的忘了!?別以為你變成一幅年輕的模樣,我就不認識了!?你的樣子!你的氣味!一點都沒變!老夫不會認錯人!”那隻九色鹿神情似乎有些激動,花月容和郝燕天察覺到周圍的氣氛開始凝重起來,頓時一陣心驚肉跳!

“二十五年前!?我還沒在福澤屯小鎮出生呢!?我怎麼會認識它,它是不是真的搞錯了!?”花月容在心裡不停地嘀咕。

“既然如此,那老夫只能想想別的辦法,逼你給我了!”

“呦呦~”

一聲聲鹿鳴長嘯,劃破寂靜的天穹。

那隻九色鹿騰空而起,瞬間來到了高空之中。

“不好!它是要攻擊我們了!”花月容大驚!

“燕天!你還是和我分開!它攻擊的物件是我!你不要因此牽連,這樣我於心不忍!”花月容一把推開了郝燕天,自己連連後退幾步。

“容容!我們是不是兄弟!?”郝燕天氣急敗壞,不想花月容獨自一人面對。

這一路走來,雖然花月容半路才加入大家的隊伍,身世也一直是個謎,但是大家並沒有擔心他,是敵還是友。大家在乎的是跟他朝夕相伴的美好時光!即便將來真的兵刃相見,也會坦然面對!因為曾經彼此擁有,何談敵人!?郝燕天認準了花月容,就是自己一輩子的兄弟!

他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花月容,被九色鹿殺死!

“是!當然是兄弟!但是它攻擊的物件是我!它的恐怖實力,你也略知一二!你和我現在在一起,不是白白送死嗎!?”花月容據理力爭,理智而又冷靜地勸說郝燕天,並不是一時意氣用事。

“即便如此,我也願意!!!我會以我自己的方式來保護你!!!”此時的郝燕天,目光灼灼,堅定不移。

花月容瞧見遠處的郝燕天,眼眸中透露出視死如歸的決心,內心深處為之一振:“值得!”

“燕天,那你要小心了!”花月容眼裡噙著淚花,他並不是一個實力強大、內心堅強的人,但他自始至終從沒有放棄變強的信念,也不想身邊的任何一個人因為自己丟掉性命。

自己本身一個人來,那就一個人去!要死,也要死得其所!不連累任何人!

此時天空中電閃雷鳴,風雲際會。很快一團團烏壓壓的黑雲,席捲而來。整個天際頓時黯然失色,一股恐怖的肅殺之意,瀰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