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現在他們面前的竟然真是一尊女媧石像!那麼這裡應該就是張楚雄所說的,張族女媧廟的所在地。

“女~媧~廟!”

“對!真的是女媧廟!”

眾人不約而同的驚叫不已,彷彿就像事先排練好了的樣子。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周叔終於放下警戒的姿態,長笑一聲,道,“這次應該是瞎貓撞上死耗子了,這麼快就完成丫頭交給我們的任務!”

女媧石像之下,這三隻金黃色的蟾蜍,端坐在各自的石墩上,雖然遇見這些人類,並沒有顯得那麼害怕,像是見過了大世面。那三雙黑洞洞的眼眸,目光灼灼有神,儼然看透了無盡的歲月。與此同時,它們似乎也在完成自己的使命,述說各自難以言喻的故事,擺脫那悲哀不已的啼叫聲。

“這蛙聲真瘮人!聽起來淒涼無比!”

“嗯,真像是忿忿不平的怨婦!感覺全世界都在虧欠它們!”

周叔和肖毅明顯對這三隻蟾蜍不停的叫聲,感到莫名的不適,差點想要找個地洞往裡鑽進去,根本無法安心做事。蟾蜍聲聲啼叫,就像佛陀喃喃唸經,雖不能讓人心靜自然,卻能擾人心智一般,一遍遍摧殘著他們正要集中的意念。

肖毅第一個支撐不住,他驀然倒在地上,雙手捂住耳朵,不停地打滾。他的面部表情開始變得極為複雜,一會眉頭緊鎖,好似受盡折磨;一會閉上雙眼,大聲喊叫;一會怒髮衝冠,滿臉充血;一會面部猙獰,全身抽搐,彷彿鬼魅附身一般。

而周叔,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封閉的世界裡,緩緩脫掉上衣,對著空氣無盡的抓狂道:“你們來啊!老子才不怕你們!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老子不信邪,非要跟你們爭個魚死網破!大不了十八年後,老子又是一條好漢!”

周叔像是在拍電影,面部表情豐富多變而又細膩;肢體動作也一氣呵成,無拖拉;語言表達上更是振振有詞,侃侃而談;有著成熟演員一樣的敬業、功底,看得張清清苦笑不得。

“周叔、小肖應該被這擾人的蛙聲,侵襲了各自不堅的心智。該怎麼把他們拉回現實,恢復理智呢!?”張清清心中萬分著急,一時想不出對策來,著急的在地上直跺腳。

“為什麼我會沒事!?”

張清清似乎發現了一個不爭的事實,目前只有她安然無恙,不受蛙聲的干擾。她也顧不得再想自己個人的事情,想要儘快解救他們二人。情況變得越來越複雜!周叔和肖毅的耳朵裡,開始漸漸溢血。而他們兩人,並沒有察覺到,仍然陷入各自的困境中。她的心中只有一點暗自慶幸,他們沒有惡意攻擊自己,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周叔!小肖!你們快點清醒起來!”

張清清分別跑到周叔、肖毅的面前,不停地拍拍他們的臉,試圖喚醒他們!但是看到的只是他們渾濁無光的眼神,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張清清似乎想到了什麼辦法,她從衣服口袋裡拿出臨時就準備好的耳塞,趕忙給周叔戴上。但是周叔還是如之前那般:自言自語,毫無反應。看來,光光物理阻斷聲源,也是無濟於事!這蛙聲,可以直接侵襲人的大腦和意識!

“我現在應該怎麼辦!?我必須先冷靜下來!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只有我能救他們!”

張清清一遍又一遍地告誡自己要冷靜下來,找找問題的突破口。

恍惚之間,張清清想起此行的目的就是來到女媧廟,找到張族至寶五彩神石。她持續的反省調整,不斷的呼吸吐納,讓自己鎮定。“我不能讓恐懼和不安襲擾全身,這樣的話,心境很難突破!”

周叔依舊孤魂野鬼般在張清清身邊遊蕩,而肖毅也是不能名狀的在地上打滾癲狂。

“你……你們這些可惡的蟾蜍!”

張清清平時就比較害怕毛毛絨絨、渾身有疙瘩、滑溜溜的東西,想讓她直面,還要跟它們“搏鬥”,對於女孩子本身,就是一種巨大的心理考驗。

雖然心裡發怵,也要硬著頭皮上。這次真的要破釜沉舟,在這密室之中,沒人能幫得了張清清。她拿起地上滾落的碎石子,用力朝著三隻蟾蜍的位置扔去。

三隻金黃色的蟾蜍不但沒有被嚇退,反而張開它們的嘴巴,“唰!唰!唰!”頃刻間露出它們快如閃電的大舌頭,將碎石子直接生吞下肚!

“啊~它們怎麼什麼都吃!”張清清一個踉蹌,連連後退。

三隻金黃色的蟾蜍,雖然受到外界的威脅,但沒有對眼前這位女媧一族的後裔,採取任何的反抗行為。而是,停下了叫聲,三雙烏黑明亮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張清清,像木雕泥塑一般,石化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