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白大人,你大白天的不在大理寺處理案件,竟然拉我出來喝茶。今天是什麼日子啊?”

上京龍泉酒家二樓的包房內,一扇開啟的窗戶中,一位杏眼元睜,面龐白淨的少年探出半個身子,然後抬起頭,朝外面張望了一邊又一邊,確認似的自顧自話,“沒錯啊,今天太陽還是東邊啊!”

白昱光被他整的欲哭無淚,無奈的搖了搖頭。“怎麼的?我就不能休息一會?”

說完,他一把拉過窗邊少年的後衣領,提醒道,“小心點,半個身子都出去了,真不怕摔出去?”

少年被他拉的往後退了一大步,然後眯起眼,疑惑的盯著面前這位從小到大的玩伴。

“你今天很不對勁,白昱光!”

白昱光一個眼神都沒回給他,自己站在視窗,盯著酒樓下方的街道。

此時快到午間飯點了,很多車馬、行人在酒樓門口駐足,或是三五成群進入酒樓的。

“陸彥文,你的性子才是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如此大大咧咧。”

被叫到名字的陸彥文撇撇嘴,心想,“明明都是一樣的年紀,怎麼你這口吻就像是我爹一樣?也太老了!”

陸彥文,當朝中書令陸敬先的獨子。

陸大人老來得子,夫妻兩人對這個兒子寶貝的要命,衣食住行給到兒子樣樣都要是頂好的才行

雖然從小被寵到大,但所幸陸彥文身上並沒有哪些紈絝子弟的習氣。從不仗勢欺人,欺男霸女,倒是自詡正直人士,愛好打抱不平,見義勇為。

陸彥文轉頭看著白昱光,思緒被拉回到小時候。

白昱光小時候身材比較纖弱,面板又白淨,喜歡安靜坐著看書,要是以為這樣的白昱光好欺負,那就打錯算盤了,這傢伙是典型的腹黑。

看著放空的陸彥文,就知道這傢伙又在追憶往昔了,白昱光心想這人怎麼每次見到自己都要回憶一下小時候,只得又嘆了一口氣。

小時候陸彥文一副虎頭虎腦的樣子,初次遇到這人,就是他上學遲到被夫子打手板心的場面。不僅沒有像其他同學一樣畏畏縮縮、哭哭啼啼,反而一副英勇無畏的、皮糙肉厚的樣子。

白昱光當時就打定主意,要“結交”一下這位同學,以後體力相關的事情就有了著落。在白昱光不懈的努力下,兩人很快就成了好朋友,結下了深厚的竹馬情誼。

“最近有出什麼新的菜式嗎?”

陸彥文走到房中,坐下來,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應該快了!”白昱光繼續站在窗前,面無表情的回答道。

陸彥文有點傷心的端起茶盞,如牛飲水般,一口氣灌了下去。

白昱光的眼神倏地亮起來,他看到一輛馬車正停到酒樓門口,然後一個小丫頭搭起了車簾,從車廂裡下來一位“少年”。

“咳咳咳....”白昱光突然咳嗽起來。

陸彥文聽到聲音,立馬站起身,朝白昱光走過去,“你咋了?怎麼突然咳起來了?不會是站在視窗吹風受涼了吧?”

說完覺得自己猜得沒錯,於是又語重心長道,“身體不行,就不要逞強,這麼一點微風,也能把你給吹病了,你得有多嬌弱啊!”恨不得當場脫了自己的衣服,然後給白昱光披上。

白昱光才沒時間搭理他,人家正緊盯著下車的那位“少年”,只見他靈活的自己跳下馬車,用手整理了一下衣袍,還撩了一下頭髮,開啟摺扇,一副風流倜儻的模樣。

陸彥文順著他的視線看下去,也看到了那位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