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孫二遠去後,蕭子澄沒好氣兒的瞪了一眼站在原地的二牛:

“你這憨貨,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二牛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少爺,小人看他實在太可憐了...怕少爺您....”

蕭子澄抬腳便踹:

“狗東西,本少爺在你心裡就這麼不通情理麼?”

二牛雖結結實實捱了一腳,臉上卻反倒揚起一抹輕鬆。

自從孫二找到他,希望他幫忙引薦少爺後,二牛心中便滿是煎熬。

一方面若不是蕭子澄,他們一家絕不可能活到今天,更不用提過上現在這麼好的日子了。

另一方面,他對孫二的遭遇也是感同身受,為了活命做出什麼事情來,都是有可能的。

他今天帶著孫二來找蕭子澄,便就是抱著最壞的打算,眼下蕭少爺卻沒有怪罪他的意思,二牛心中愧意更甚:

“恩公....小人....”

本就被孫二弄得十分傷感的蕭子澄,哪裡能受得了這個。

“行了行了,別和我來這套啊,哭哭啼啼的像什麼樣子。”蕭子稱不耐煩的揮揮手,“滾滾滾,趕緊回荒山去。”

二牛紅著眼眶,抹了把眼淚,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一旁的吳天倒顯得憂心忡忡:

“少爺,私藏逆賊可是掉腦袋的罪名,若此事洩露出去怕是要大禍臨頭....”

蕭子澄沒有看向吳天,只是意味深長的說道:

“就算沒有他們,你以為就能萬事大吉了?瞧著吧,這場大戲才剛剛開始。”

吳天悚然一驚,看著蕭子澄的背影,半晌說不出話來。

與此同時,水雲閣中。

鄧建十分鬱悶的飲盡杯中酒水,本以為當日在太妃壽宴上,蕭子澄不死也要脫層皮。

誰成想,太子橫插一腳,直接讓漢王府啞了火。

雖說他心中清楚,憑漢王府和摩尼教間的仇怨,漢王肯定會暗中調查事情真相。

可令他最感到不可思議的是,京都中童謠已經傳的沸沸揚揚,宮中卻一點動靜也沒有。

別說搬到勇毅伯府了,就連蕭子澄那廝都一點事也沒有。

“可惡!”

鄧建一把將手中酒盞摔得粉碎,接二連三的失敗,已經讓那位大人對他的能力產生懷疑了。

如果再沒有建樹,憑那位大人的心性,他定然會成為一枚棄子,再難得到重用。

“少爺,您何必急於一時呢,只待除夕一到,勇毅伯府就算有天大本事,也難翻身了。”

一旁的李由也恨得牙癢癢,滿臉陰騭的說道。

鄧建聞言臉色一鬆,恢復了平日裡那副道貌岸然的樣子:

“你說的對,就讓那姓蕭的王八蛋多得意一段時間吧。”

......

用過中飯,蕭子澄破天荒的換了官服,匆匆朝宮內走去。

拋開孫二的請求,他也不能坐視荒山出亂子,荒山可是傾注了他所有心血的地方。

再者,因為煤石的事情,京中誰人不知荒山是他的產業。

摩尼教那些人,真要是被抓了,就算他渾身長滿了嘴,也無從辯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