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太子在荒山練兵?”

景平皇帝豁然而起,在暖閣中來回踱步,面色陰沉的似能滴出水來。

“荒唐!身為太子逃避宮學,竟然跑去練兵?簡直是胡鬧!”

陸炳把頭俯的更低了,匹夫一怒尚血濺五步,何況是天子呢。

“陛下,臣....臣見....”

因為緊張,陸炳的聲音有些顫抖:

“臣出身軍旅,對練兵之事也有所涉獵,太子殿下練兵之法,臣卻聞所未聞。

然臣看的出,荒山那些新兵僅十數日時間,竟都已脫胎換骨,臣自問若是換做臣來練兵,未必能達到此番效果。”

“嗯?”

原本鄭處於暴怒邊緣的景平皇帝,聽了陸炳這話,眼中閃過一絲詫異。

若這番話是別人報上來的,他定然只會當做玩笑來看,可陸炳則不同。

他現在所擁有的權利、地位,全都仰仗於景平皇帝一人。

可以這麼說,錦衣衛的生死全在景平皇帝一念之間,就算借他九個膽子,也不敢欺瞞於景平皇帝。

“臣願用人頭擔保,臣所言句句屬實。”

似是看出景平皇帝眼中詫異,陸炳趕忙出聲擔保。

景平皇帝似想到了什麼,臉上神情晦暗難明,掃了一眼地上的陸炳,幽幽道:

“太子在荒山招募的兵丁中,可大部是摩尼教的徒眾?”

“回陛下,並非如此,臣暗中查探發現,太子所募兵丁中只有不到百人出身摩尼教,其餘都是農戶出身的平民。”

這下景平皇帝倒是來了興致,要知道錦衣衛是大周皇帝護衛第一衛,乃是精銳中的精銳。

連陸炳都自認做不到的事情,太子竟然不聲不響的做成了,這該是何等高效的練兵方式?

想到這,景平皇帝有些坐不住了,眼下陳國伺機待發,也許幾個月後便有一場關乎國運的大戰。

若是荒山訓練法真的如此神奇,完全可以在這幾個月中大力在軍中推廣。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大戰在前就算做再多的準備,也是沒有任何問題的。

“走,隨朕微服出宮,朕要親眼瞧瞧,倒地是何種方法,竟然能讓一群百姓,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脫胎換骨。”

說罷,景平皇帝便喊來內侍,讓其去準備便服。

陸炳見狀面露擔憂之色,“陛下還請三思,荒山中可是有不少摩尼教賊人,若是稍有不測,臣萬死難贖。”

景平皇帝擺了擺手,顯然已經打定了注意:

“太子去得,朕便去不得了?若是那些賊寇,能夠在你眼皮子底下刺殺成功,那朕要這錦衣衛做什麼?”

陸炳心中咯噔一聲,自知失言的他,拜伏在地:

“臣失言,往陛下見諒。”

景平皇帝冷哼一聲,頭也不回的走向內殿,陸炳心有餘悸的看向內殿方向,這才察覺後襟早已被冷汗浸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