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是覺得蕭子澄聲音太大,朱瑱趕忙上前捂住他的嘴,小心翼翼環顧四周,見人注意這才小聲道:

“別這麼大聲,王侍講馬上就要來了,若是被他知道,本宮的計劃肯定就泡湯了。”

見蕭子澄連連點頭,朱瑱這才將手鬆開:

“這麼驚訝看著本宮做什麼?本宮早就有這個想法了,就是沒有機會實施罷了。”

蕭子澄此刻欲哭無淚,他雖然領了京衛指揮司鎮撫的職位,手中也確有兵權。

可京衛訓練是有固定章程的,他一個小小鎮撫又不是一營主官,再加上從前他那紈絝名頭,能否服眾都是個問題。

這也是他為何遲遲沒有去述職的原因所在。

“殿下,這事兒沒你想的那麼簡單,再說就算你練出精兵,以你太子之尊也不可能親上戰場的。”

朱瑱聞言不由一滯,顯然有些掃興。

“老蕭,你說我若不是太子該有多好。”他長嘆一口氣看向窗外,“我每每見到父皇批閱奏摺到深夜,便覺那垂拱殿彷彿監牢一般....”

“父皇對我期望甚高,請了多少大儒給我講課,希望有朝一日我能成為一個明君。

可我若有的選擇,定不要當這籠中之鳥,”

蕭子澄本想要藉口離開,可他腦中忽然靈光一閃。

以孫二為代表的摩尼教京都分舵成員,雖然小命暫時算是保住了。

但京中局勢詭譎,蕭子澄並不認為,單憑早就元氣大傷的摩尼教,就敢以一己之力,在京中攪弄風雲。

他們在京城內,定然有能提供援助的勢力。

若是成功將摩尼教教主誘捕,背後勢力為了自保,定然會想盡一切辦法,將所有知情人盡數滅口。

萬一幕後之人抱著錯殺一千,也不放過一個的心思,孫二他們便危險了。

“臣倒是有個去處,要人有人要場地有場地,定能讓殿下得償所願。”

原本還十分低落的朱瑱,一聽這話立馬來了精神:

“我就知道你有辦法,快說是什麼地方?”

蕭子澄面露狡黠,“荒山。”

朱瑱先是一怔,隨即便如同洩了氣的皮球,整個人再度萎靡下去:

“我當你說哪裡呢,荒山那群平民百姓,種種地打打鐵還成,讓他們舞槍弄棒,豈非是強人所難..”

“殿下此言差矣。”蕭子澄嘴角噙笑,“有什麼比親自將一群只會種地的百姓,訓練成精兵更有成就感的事情呢?”

“對啊!”朱瑱越聽眼睛越亮,“走走走,趁王侍講沒來咱們現在就去荒山!”

......

荒山。

朱瑱看著眼前煥然一新的荒山,有些難以置信。

要知道他上次來的時候,居住在荒山的流民,雖然一個個眼中都帶著希冀的光芒,但生活條件還是極為艱苦的。

這才過去多長時間,原本簡陋的屋舍已然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精緻的泥瓦房。

眼下正是晌午十分,每家每戶的房子上都飄著裊裊炊煙。

“老蕭,這還是荒山麼,怎得變化如此之大?”

朱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了,整個荒山村落煥發出的生機,讓他趕到十分不可思議。

蕭子澄看著一臉震驚的朱瑱,臉上滿是得意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