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少年懵懂,他日克繼大統,正需有劍防身。

從先前種種事情來看,蕭子澄此人雖頑皮跳脫,卻也曉得輕重。

老夫自問閱人無數,對蕭子澄卻看不大透,可謂深不可測...”

雖說將深不可測用在了一個少年身上,可殿內所有人皆沒有覺得突兀。

張宏嘆了一口氣,正色道:

“有這麼一柄銳利之劍在手,可保太子殿下將來無憂。”

景平皇帝眉毛一挑,對於張宏的給出的評價,他顯得有些意外。

倘若是李明陽對蕭子澄做出如此高的評價,景平皇帝並不意外。

可張宏為人剛正,從來不說違心之言。

這讓景平皇帝十分期待,接下來張宏會做何論證。

“老臣覺得最有意思的一點便是,劍乃利器,既能傷敵亦能傷己。”

景平皇帝心思一動,這可算不上什麼好話。

就像是楊易行,他便是先帝手中最為鋒利的寶劍,披荊斬棘無往不利。

可這柄寶劍傳到他手中,已生了忤逆之心,不能為他所用。

楊易行如此,蕭子澄亦是如此。

“只是蕭子澄這柄劍,卻是隻能傷敵,不會傷己。這點最為難得。”

景平皇帝微微抬眸,不可思議的看向張宏。

“願聞其詳。”

張宏淡淡說道:

“此子有大才,遠非儒生可比,陛下和太子不必猜疑。

這世上有太多心懷野心的劍了,可這些蕭子澄都沒有。

臣觀此子從前行事,從來都是到了危及自身之時,才會奮起反擊。

若這天下海清河宴,他怕是隻願做一個逍遙紈絝而已。”

景平皇帝一愣。

終於,他明白張宏是什麼意思了。

對啊,這世間大才,哪個不都是過分愛惜自身羽毛,一旦登了高位,野心膨脹之時,才有篡逆之舉。

可蕭子澄不同,儒生們覺得他無禮無法,士足們認為他自掘根基。

就這樣的人未來就算得勢,又有誰願意去追隨麼?